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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丞相，做事如此不留余地，簡直狠絕到了極點，沒有半點人性。若是來日他們這些人有誰心生背叛，想必下場只會比今日的張思航更慘烈。

    張思航在聽見周衍方才的一席話時，便已經(jīng)亂了心神，他急切地說：“周衍，你怎么對我不要緊，你別傷害我的部下，他們這些年為了我出生入死，又何嘗不是于你有恩？”

    周衍笑意涼薄，他摩挲著自己腕間的紅繩，用平靜的聲音說：“算本相對他們不起，來日他們死了，大可以找本相索命。”

    他說完，眼風(fēng)掃過站在張思航身邊的侍衛(wèi)。

    下一刻，是身體倒地的聲音。

    張思航喉嚨處飆出血，一雙眼睛卻死死睜著，直直看著高位之上的俊美男人。

    眾人眼見這一幕，心中都有了不能遏制的自危感。

    這樣好的皮囊，這樣殘忍的心腸。

    而周衍絲毫不在意，已經(jīng)隨意地抬手，示意一旁的部下動手。

    無數(shù)刀光落下，一時間，書房里血流成河，如同人間煉獄。

    在場的眾人都見過時局風(fēng)云，大風(fēng)大浪，卻也被眼前的景象驚駭?shù)卣f不出話來。

    更讓他們驚駭?shù)氖牵乱豢蹋瑫康拈T被人從外面推開。

    蘇嬈隔著滿室的血腥，隔著噤若寒蟬的眾人看向周衍的時候，正好撞進(jìn)他戾氣未消的眉眼。

    她從來不知道周衍還有這個樣子，冰冷、狠戾、毫不留情。

    她原本還在疑惑，為什么黑化值已經(jīng)這么高了，他還是沒有在自己面前有過任何的出格之舉，可原來，一切竟都在這里有了答案。

    哪里是沒有出格，只是他將他所有的陰暗面都在她的面前小心收好，不留一絲絲端倪罷了。

    “阿衍……”她喊他的名字，不僅僅是周衍，眾人皆是不約而同看向她。

    她手里還拿著他的外衣，風(fēng)吹起她的裙擺，一抹清麗的紅。

    她的個子嬌小，那外衣放在她手中，格外寬大一些。

    守門的侍衛(wèi)臉色蒼白如紙，跪在地上已經(jīng)顫抖如糠篩：“丞相大人，方才我等忙著……忙著轉(zhuǎn)移……尸體，這才沒有注意到夫人過來了。”

    周衍玄色衣袍的廣袖之下，瓷白如玉的十指攥成拳，有血跡洇出。

    偏偏他的表情已經(jīng)收斂所有戾氣陰暗，平靜得如同死水：“所有人都出去。”

    蘇嬈看著他，抿著唇不說話，心已經(jīng)亂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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