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來人一身灰藍色的道服,黑發用一根桃木簪子在頭頂盤了個髻,身上還挎著一個小布包,活脫脫就是一副小道士的打扮。 姜離一開始知道愛人成了和尚的時候,是有些驚訝的,現在再看到連好友成了道士,不禁感嘆他們兩人真是“難兄難弟”,也是挺搞笑的。 這般想著,他也確實抿嘴笑了一下。 而玄青在聽到孔御的話,臉色一冷:“胡說八道什么?” 孔御縮了縮脖子,繼續不怕死地道:“不是嗎?虧我還經常去找你玩兒,你下山玩也不說一聲,自己在外面逍遙自在,留我在道觀天天聽老頭子念叨!” 在伽慶山里有一個伽慶寺,一個云來觀。這兩者靠得近,伽慶寺的主持和云來觀的觀主又是至交好友,所以一寺一觀經常有往來,關系極好。 玄青是伽慶寺里的和尚,孔御是云來觀的道士,自小便認識。和玄青清冷寡言的性子不同,孔御是個天生閑不住的性子,不止云來觀,就連伽慶寺廟里的僧人都被他混熟了,去伽慶寺就跟回家一樣。 玄青因為性格冷淡,在寺內和師兄弟并不親近,他不喜歡與人交際,師兄弟們自然也就不會多去打擾他。但是換了孔御就不同了,玄青越是冷淡,他就偏要和玄青玩兒,玄青不理他,他就在旁邊自說不話,玄青要是趕他走,那他便下次再來。 總之在他死皮賴臉的促使下,玄青雖然對他還是嫌棄,但是他也算得上是玄青唯一的朋友了。 玄青自小沒有離開過伽慶山,這是他第一次下山游歷,當時孔御正好跟著師傅下山腳的村莊去傳道,對此事一無所知,等他回來的時候玄青已經走了幾天了。 孔御同樣沒有出過遠門,對玄青能獨自下山游歷羨慕極了,暗罵玄青不夠意思,下山也不帶上自己。他想要跟上玄青的腳步一塊去看看外面的風景,但是天大地大,他也不知道往那邊去尋。 好在伽慶寺住持收到了玄青傳來的信件,信中告知了他的去處,孔御得知后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于是便有了剛才那一幕。 孔御指責完玄青,立刻轉頭笑瞇瞇地看著姜離說:“你是酒樓的小掌柜吧?我是孔御,玄青的好兄弟,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哇?!? 姜離發現他笑起來額時候眉目間多少有些陸嶼的影子,當下便覺得非常熟悉,也跟著笑了起來,道:“我是姜離?!? 孔御仔細地看了他一會兒,撓了撓頭,道:“小掌柜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怎么覺得你好生眼熟啊?!? 這話要是放別人身上,多少有些搭訕的意味,但是孔御皺著眉,一臉疑惑的表情,絲毫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單純地如此覺得罷了。 姜離每一個世界的樣貌都有七八分相似,孔御這話讓他覺得也許這個二貨的意識中還存留著些許對自己的印象,不像玄青忘得倒是干干凈凈。 思及此,姜離看了眼旁邊的玄青。 玄青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看過去,發現他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嫌棄,不由一頭霧水:“怎么了?” “沒什么。”姜離收回視線,踏進包廂。 玄青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他生氣了,但他不說,也只得跟著進去,和孔御錯身而過的時候,還冷眼掃了孔御一眼。 孔御額被他看得一臉莫名奇妙,嘀咕了句“怎么感覺怪怪的”。 孔御還未點菜,他玄青都吃素,姜離便安排了素食。 席間,孔御提起前些日子有個姓錢的有錢人家的老爺到伽慶寺去,不止出錢把寺里翻修了一遍,給寺里打造了一座鍍金佛像,還捐了不少香油錢,并且說玄青師傅對他有大恩大德,一點心意不足掛齒。 “兄弟,你做了啥好事啊?!”孔御好奇地問。 姜離和玄青猜測他口中的有錢人家的老爺想必就是錢員外,沒想到錢員外除了捐香油錢之外,還做了這么多事,不過轉念一想,錢員外為人忠厚感恩,也可以理解。 對于他的問題,玄青并沒有回答,自顧地吃自己的飯,而孔御也早已經習慣他這副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反應,并沒有放在心上,感嘆道:“要是我們道觀也能碰上這么個有錢的老爺就好了,我們觀里實在太破了,門檻都蛀蟲了……咦?” 他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目光落在了姜離的身上,眼睛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把姜離看得停下了吃飯的手,抬頭看他,問:“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小掌柜,你是不是很有錢呀?我聽說你這兒是全青水鎮生意最好的酒樓呢。”孔御問姜離,他剛到青水鎮的時候,向其他人打聽姜家客棧在何處,別人告知他客棧已經改成了酒樓,并且成了全鎮生意最好的酒樓。 姜離放下筷子:“生意好嘛,倒也可以這么說,只是談不上最好,至于你說的有錢……” “生意好就對了!”孔御一聽,激動地打斷姜離的話,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姜離的旁邊準備坐下,“小掌柜,我……哎喲!”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整個人摔了個屁股蹲,原來的凳子被移到了一邊。 姜離看了眼地上的孔御,又看了眼旁邊的玄青,他們的凳子底下是空的,所以玄青的腿穿過自己的凳子把另一張椅子踢開的動作他是看到了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