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蕭啟珩記得,從姜離調到自己身邊伺候已經過了四年有余。 四年,一千多個日子。 蕭啟珩恍然,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姜離負責自己的起居飲食已經過了這么久了,久到自己已經完全習慣在睜開眼時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姜離,也習慣了對方每天圍在自己的身邊打轉。 所以在鄭煜提出要借姜離回去的時候,自己的第一反應便是不愿。何況鄭煜還說什么“保準養得白白胖胖的”之類的話,難道這幾年自己還把姜離養瘦了? 想到這里,蕭啟珩抬眼看了一旁的姜離一眼,后者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似乎對鄭煜的提議沒有什么興趣。 這讓蕭啟珩心情剛稍微好了一些,就又聽到鄭煜說:“要不這樣,你把人讓給我算了,我再給你送兩個機靈的過來伺候。” “送”這個字,讓蕭啟珩下意識感覺不悅,在他口中仿佛姜離是個物件似的,可以隨意可送。 其實就古代背景來說,下人確實沒有什么人權的,只要主人家樂意,想送給誰都是一句話的事情。只不過在目標是姜離的情況下,蕭啟珩并不樂意,當下便沉下了臉:“不需要。” 鄭煜以為他嫌人少,比了個手勢:“那三個?三個換一個,你賺了。” “說了不需要。”蕭啟珩道,“收回你的白日夢。” “我說兄弟,別拒絕這么快啊,咱們也要問問姜離愿不愿意吧?”鄭煜實在不愿意放棄姜離這么符合自己口味的廚師,試圖從姜離身上下手,轉頭問姜離:“姜離,我告訴你,你要是跟我走,你馬上就可以出宮了,可以去看看外面有多么好玩兒,不用每天守在這個清和殿里,天天守著這兒多無聊啊,你說是吧?” 鄭煜的話讓蕭啟珩想起一件事。 這些年自己被幽禁在這個偏殿里,姜離也一直守在這里,每天的生活除了伺候自己之外,就是讀書識字、練劍彈琴,也許他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也不一定。 這般想著,蕭啟珩也看著姜離,想聽聽他的回答。 姜離看他們兩人都直直地看著自己,朝兩人笑了笑,語氣不卑不亢地說:“謝謝小侯爺賞識,這是姜離的榮幸。” 他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意料之中看到了兩人的表情都有所變化,一個驚喜,一個陰郁。 “哈哈,好說好說!”鄭煜擺手笑道,對他的識趣非常高興,“主要是你做的東西太好吃了,我這人不愛別的,就喜歡吃美食和喝酒。” 蕭啟珩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想起當年除夕夜姜離對自己說過的話,有種異常諷刺的感覺。 當年自己有意想放他出宮,他卻說要留在自己身邊,如今卻要跟著別人離開,實在可笑。不過,他蕭啟珩又豈是任人耍弄之人,想走,也要問他同不同意! 姜離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情緒變化,心里有些想笑,果然不管到了哪個世界,軀殼再怎么換,容貌再怎么改,對方都仍舊是自己熟悉的愛人,也心知再不表態,對方便要發怒了,便對鄭煜說:“原來小侯爺喜歡喝酒,正好,奴才在偏院種了葡萄,等結了果子釀了酒,就給小侯爺送一瓶嘗嘗。” “你還會釀酒?這敢情好!一瓶不夠,得多來兩瓶……咦,不對!” 說到釀酒的時候,鄭煜兩眼放光,心想姜離的廚藝這么出色,手藝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話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 葡萄成熟是在六七月份,這會才三月份,姜離說要等到葡萄成熟了釀酒,那也就是側面拒絕了他的提議,選擇留在清和殿。 鄭煜反應過來:“你這是在拒絕我啊?” 姜離笑道:“承蒙小侯爺抬愛,實在是奴才的榮幸。但是殿下對奴才有知遇之恩,奴才發過誓,這一輩子都是殿下的人,只會守在殿下身邊,除非殿下不要奴才,否則奴才不會離開,還望小候爺恕罪。” 站在一旁的趙清聽著他的話,心里非常佩服,心想難怪他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寵愛,這么肉麻的話,換了自己可真是說不出來,活該不受寵。 其實剛才姜離說釀酒的時候,蕭啟珩第一時間便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如今又再一次聽他說出“誓言”般的話,而且還是在別人面前表態的情況下,心里不禁微微一動,剛才的陰霾奇妙地驀然一掃而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