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顆鉆石-《溫柔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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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不得撕爛梁雪然的嘴。
而梁雪然笑著看她氣到扭曲的面容,轉身同梁母上了車。
車門關閉,鐘深才松開安嬸的手腕,微笑著說:“十幾年前,梁友先生去世,你丈夫貪了他的撫恤金,還企圖趕孤兒寡母出去,真以為自己做的□□無縫?”
安嬸腿一軟,竟被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嚇尿了褲子。
鐘深說:“證據(jù)已經(jīng)交到工廠那邊,好好珍惜你還能住在這里的時間吧。”
安嬸癱坐在地上,面如土色,周遭鄰居沒有一個上前扶她的,任由她坐在那里。
鐘深上了車,梁雪然感嘆:“沒想到你還有做保鏢的潛質。”
鐘深十分謙虛:“略懂。”
足足有一個周,魏鶴遠沒有梁雪然的絲毫消息。
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fā),無影無蹤,梁雪然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這么消失不見。
電話打過去,永遠提示關機;短信也不會回復,微信直接拉黑。
這是要造反啊。
魏鶴遠習慣了梁雪然以前的隨叫隨到溫柔可人,乍一被冷落,突然感到極大的不適。
他不喜事務超出自己掌控范圍。
財務總監(jiān)有條不紊地報告著,魏鶴遠卻微微走神,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他提交的報告上。
落筆簽字的時候,力道大了些,劃破紙張。
輕微的撕裂聲。
纖維破碎,殘缺。
這種感覺……太不妙了。
能夠感受到自己在失控,因為那微小的、兩年來并未察覺的錯誤,日積月累,已經(jīng)到了能夠動搖他的程度。
螞蟻啃食長堤,日子久了,漸漸都成為散沙。
秦弘光幾個人叫他晚上去打牌,放松一下,魏鶴遠直接拒絕。
他需要好好休息,或者,梁雪然。
夜色緩緩降臨,天際被抹上淡淡的灰暗色;魏鶴遠忽然發(fā)現(xiàn),自從梁雪然賭氣離開之后,近一周的天氣都不好。
還未抵達公館,魏鶴遠接到戴伯的電話。
戴伯的聲音欣喜不已:“先生,梁小姐回來了。”
魏鶴遠握住手機的手驟然一緊,又慢慢松開。
他聽到自己冷靜地說:“我知道了。”
停隔一陣,忍不住又問:“她氣色怎么樣?”
“很好啊,”戴伯回答,“心情也很好。”
那就好。
不聲不吭走了這么久,終于肯回來了?
今日回公館的路有些遙遠,遙遠到令魏鶴遠疑心司機換了路線。
然而道路旁的熟悉的景色提醒著他,那些不過是他的錯覺。
抵達公館,車子還未停穩(wěn),魏鶴遠推開車門下車,外套也來不及脫,直接往臥室走去,帶著室外涼薄的空氣——
戴伯匆匆走來,及時提醒:“梁小姐在客廳等您。”
客廳?
魏鶴遠微蹙眉。
她跑客廳去做什么?
難道是氣還沒消?
小姑娘氣性還挺大。
進入客廳,魏鶴遠一眼就看到梁雪然。
玫瑰紅的長裙子,波浪模樣的裙擺并不規(guī)則,襯著一雙腿愈發(fā)雪白纖細,烏黑的頭發(fā)高高挽起,由一枚烏木的簪子固定住;她今日的妝容不再如以往一般素淡干凈,往日刻意畫低的眼尾沒了遮擋,微微上挑,唇瓣紅而潤,勾的人想去一親芳澤,卻又難以接近。
絲毫不加掩飾,高調肆意的美,每一根頭發(fā)絲都透漏著張揚。
如同一朵怒放到極致的玫瑰。
魏鶴遠怔住。
她從不曾這般裝束,只因魏鶴遠提醒過多次,他比較喜歡溫柔乖巧點的女孩子。
從那之后,梁雪然規(guī)規(guī)矩矩依靠著他的喜好化妝,衣柜中的裙子一水的柔軟色。
但不得不承認,其實梁雪然更適合這種明艷的裝扮。
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艷光。
聽得動靜,正低頭逗貓的梁雪然抬頭,沖他粲然一笑。
不再乖巧柔順,而是放縱。
如果說,往日的梁雪然是一只柔弱的小奶貓,那么現(xiàn)在,這只小貓開始學會攻擊,掠奪,亮出銳利的尖爪。
梁雪然并沒有站起來,反倒是從包中取出一疊空白支票,在魏鶴遠的注視下,重重甩在桌子上。
懶懶散散依靠著沙發(fā),梁雪然傲慢地看著他:“姓魏的,咱們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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