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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知易坐在裴都督身側(cè)，師姐馬上過來倒酒，跟他眼神交流，流露喜悅。

    “辛苦方姑娘了！”

    裴都督對方戎女表示感謝。

    顯然他也知道，這個嶺南王唯一的徒弟身份多么特殊，嶺南王讓方戎女在這里伺候，也有將自己的愛徒引薦給其他人的目的。

    越是有大人物在的酒席，就越乏味。因為大家都不敢亂說話，生怕那句話說錯，引起歧義。

    因此說的反倒是些最沒營養(yǎng)的話。

    夾雜著其他桌上的客人輪流來向眾人敬酒，劉知易幾乎找不到說話的機會。當(dāng)然他也不想說話，他但凡表現(xiàn)的活躍一點，估計一會還得作詩。

    趁著三個大人物應(yīng)付客人，劉知易偶爾會跟師姐說兩句話。

    師姐一直跟在嶺南王身邊，說這一路都很無聊，還去找過劉知易兩次，沒找到。

    兩人約好，等酒席散了，去城里逛街。

    偶爾也有分不清情況的，摟草打兔子，向劉知易敬酒，他也客氣的接著。

    酒足飯飽，散席之后。

    兩人相繼溜出軍營，在城里閑逛起來。

    金川城很繁華，一座典型的中原城池，以前南蠻金川部的痕跡一點都沒有留下。大概以前也沒多少東西，西郡設(shè)立之后，節(jié)度使裴都督用心營建，自然要用中原規(guī)制。

    不過城里的人和物，卻帶著濃濃的南蠻味道。街道上走的行人，衣著打扮，有中原人的形，卻是南蠻的骨，衣服都很單薄，沒有中原那種層層疊疊的深衣設(shè)計。腳上穿的，有錢人是絲履，中間人穿皮條綁扎的涼鞋，大多數(shù)人是草鞋。

    商鋪里的貨物，琳瑯滿目，日用品主要是中原物件，但首飾、珠寶，則都是嶺南風(fēng)物。大量的瑪瑙、珍珠，做工簡陋，粗糙。

    劉知易買了兩把骨質(zhì)小刀，跟方戎女一人一把。骨刀很輕，寬不到一寸，長不到一尺，是一整塊骨頭雕刻而成，刀口鋒利，店主說是蠻人用來切肉用的。

    劉知易覺得，可以當(dāng)做飛刀來用。

    吃的更貼近南蠻，大量河鮮，切片生吃。味道鮮美，就是有些腥味。

    劉知易跟方戎女吃了一頓河魚片，中原人進(jìn)行了改進(jìn)，用帶著麻辣味道的葉子卷起來吃，能遮住腥味。

    金川城不宵禁，有不少跟劉知易一樣，精力旺盛的官兵也在閑逛，劉知易見著幾個士兵結(jié)伴進(jìn)了一家門外有濃妝艷抹女子招呼的店。方戎女好奇詢問那是什么地方，劉知易告訴她那是男人開心的地方，方戎女臉紅著拉劉知易遠(yuǎn)離那條遍地是讓男人開心地方的街巷。

    逛著出了城，金川城最精華的，其實是城外。城內(nèi)四平八穩(wěn)，街道橫平豎直，城外則沒那么多規(guī)矩，房屋都依山而建，隨著山勢變化。

    相比城內(nèi)主要是官舍、商鋪，城外則是民居、商鋪夾雜，生氣更足。

    但也更亂，一條街沒走到頭，就碰到三個因各種原因在街道上扭打的人物，其中一個還是男女對打，男人蠻橫，女人潑辣，拳拳到肉的互毆。這種景象，是中原絕對看不到的。

    兩人散漫的從山城逛到了碼頭，又折返回山城，天已經(jīng)亮了。街道上更加熱鬧，花枝招展，熱辣奔放的女人，身體結(jié)實，堅韌不拔的男人，開始忙碌起來。

    劉知易和方戎女依依不舍分別，各自回了軍營。

    先巡營一圈，發(fā)現(xiàn)男女醫(yī)務(wù)人員已經(jīng)開始訓(xùn)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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