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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拿起汴媼沾滿血污的衣服，衣服幾乎被血夜浸透。確實像失血而亡的跡象，可是如果進入刑部的死尸不是汴媼，那么衣服上沾染的就不一定是汴媼的血，至少不全是汴媼的血。

    汴媼在自家窗邊遇刺毋庸置疑，那里留下了不少血跡，可根據(jù)劉知易的經(jīng)驗，現(xiàn)場留下的那些血跡，出血量不足以致人死命。因此他推斷，汴媼在窗邊遇刺后，假裝死亡，騙過刺客，等刺客驚慌離開后，她重新偽造了現(xiàn)場。等到官差來的時候，看到的尸體，是一具假尸體。

    那么只要比對血跡，證明不是一個人的血，就足以證明這件案子中有疑點，王鑠就能獲釋。

    謝玄問道：“如何驗法？”

    驗血的辦法他們并不知道，但劉知易了解，醫(yī)家高手其實有所研究，但并沒有推廣。

    “很幸運。太學里一個醫(yī)家弟子懂得驗血。此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太醫(yī)院做醫(yī)官了。”

    張景該出場了，他借助顯微鏡，癡迷于血液研究，頗有心得，修為大進，被去太醫(yī)院當院使的孫望堂帶進了太醫(yī)院。

    “這件事就有勞劉兄了！”

    掄起在太學的關(guān)系，他們都比不上劉知易。

    劉知易道：“抱在在下身上。”

    以他跟張景的關(guān)系，以張景喜歡出風頭的悶騷性格，只需要說一聲，他一定來。

    接著跟其他人交代了一些情況，讓他們分頭行動，眾人就散了。

    第二天一早，眾人齊聚，直接在刑部門口敲登聞鼓。

    必須如此，這件事牽扯到高層隱秘，以他們太學生和新科進士的身份，很難做到不讓幕后勢力干涉這件案子，唯一的方式就是，將案子公之于眾，一切都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幕后勢力一定會投鼠忌器，最后才能得出一個相對公平的結(jié)果。

    徐介敲登聞鼓，謝玄遞上劉知易寫的狀子，要求徹查汴媼案。

    敲鼓吸引了無數(shù)吃瓜群眾，坐堂的刑部郎中不敢怠慢，規(guī)規(guī)矩矩將狀紙收了。將眾人請進公堂，作為進士不需要叩拜官員，但敲鼓的人要挨板子。徐介不要特權(quán)，主動索取，眾目睽睽之下，拖了衣服，讓官差打板子。

    刑部郎中開堂審案，劉知易辯訴，理由很充分，他認為死的人不是汴媼，要求比對血液。并且拿出太醫(yī)院的證明，這是李問寒以懸壺院的名義寫的呈送刑部的條陳，其中明確指出，每個人的血液都不一樣，可以通過對比血液的辦法，區(qū)分遠近親疏。

    太醫(yī)院也出了條陳，院使孫望堂親自寫的，并且提出了幾條證據(jù)，太醫(yī)院給宮中幾個妃子輸過血，這些都是明證。

    郎中不敢怠慢，答應(yīng)重審。張景就在衙門外候著，馬上被交進來，接著請仵作將兇器和汴媼的遺物拿出來，當場比對。

    張景拿出他自己調(diào)配的許多藥粉，將兇器玉簪上的血跡，和衣物上的血跡溶解進藥罐中，經(jīng)過多次比對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大人。兇器上和衣物上的血跡，來自兩個不同的人。”

    刑部郎中蒙了，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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