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又一一向比自己位份高的嬪妃行了禮。 落座后,聽宸妃先道:“貴妃娘娘,臣妾表妹入宮是給您帶了見面禮的。” 說著向新入宮的賀常在使了個眼色。 賀常在從婢女手中接過一褐色雀紋香囊,雙手奉上遞給蘇柔則,“貴妃娘娘,嬪妾小小心意,還望娘娘笑納。” “什么呀?” 蘇柔則懶得動手,飛燕代替她啟開香囊。 里頭裝著的是一副東珠耳環。 東珠華貴,是只有皇后才可佩帶的耳飾。 蘇柔則莞爾一笑,“喲,這東西價值斐然,你有心了。” 賀常在忙不迭巴結她,“獻給娘娘的東西自然要是最好的。” 這樣不合規矩的事沒人敢開腔,除了嘉妃。 從前昭華在的時候,嘉妃就與蘇柔則不對付。 元慕對嘉妃也很是寵愛,只不過蘇柔則趕在她前頭生下了元慕登基后的第一子,母憑子貴晉為貴妃,才在位份上壓了嘉妃一頭。 對此事,嘉妃心頭一直存著怨氣,以至于即便蘇柔則成了貴妃,她還是半分沒把她往眼里放。 嘉妃是領侍衛內大臣恪敏的女兒,恪敏與宋世安一樣都是正一品的官職,若比起手中的實權來,恪敏尚還要比宋世安稍勝一籌。 而蘇柔則的父親不過是個從一品的九門提督,比起嘉妃的出身更不值一提。 “宸妃這表妹和宸妃一樣,貫會做人。”嘉妃嬉笑道:“貴妃如今還不是皇后呢,就送上東珠來作配。來日她要是當真成了皇后你們要送些什么?傳國玉璽嗎?” 宸妃嗆聲道:“嘉妃,你這話僭越了!” “哦?怎地就許你姐妹二人做僭越的事兒,不許本宮說僭越的話?”嘉妃身子往后一仰,坐姿散漫,“這是個什么規矩?” 三妃中存在感最弱的穎妃早已依附蘇柔則,她自要替蘇柔則幫腔,“嘉妃姐姐,貴妃姐姐如今得身孕,皇上也把話說開了,這一子若是皇子,便晉貴妃姐姐皇后位。貴妃姐姐如今主理六宮已然位同副后,咱們將貴妃姐姐視若主子娘娘來侍奉著,又有什么錯呢?” “位同副后也是副后,凡事名不正言不順就拿不上席面來。”嘉妃行為無狀,言語愈發放肆,“再者說,有哪個告訴你貴妃肚子里懷的就是個男胎?你又不是故皇后,沒有那卜算知天命的神通,空口白舌的瞎嚷嚷什么?” 蘇柔則忍耐不住,發了性子,“嘉妃,你方才那話是該在本宮面前說的嗎?” 嘉妃捂嘴哂笑,“這話本宮日日都說,貴妃還沒聽習慣嗎?” “放肆!”蘇柔則怒斥一聲,道:“你是妃,本宮是貴妃。你仗著皇上喜歡你幾分就敢在本宮面前肆意妄為,今日本宮若不罰你,豈不是空當了這主理六宮之責?飛燕,去給本宮狠狠掌她的嘴!” 飛燕諾一聲應下向嘉妃走去,嘉妃白了她一眼,“狗爪子掂量著,憑你也敢打本宮?她有身孕,本宮也有身孕,來日要是她誕下個公主本宮卻生下皇子,你覺得這皇后之位,還會是她的囊中之物嗎?” 一語落,鳳儀宮霎時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