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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把狗男主一腳踹進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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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福甫一推門進來,便瞧見霍筵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模樣。

    他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里的茶盤,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攙扶起了霍筵的胳膊。

    霍筵不知道出了多少汗。

    趙福摸到霍筵手肘時,摸到了一手濕汗,顯然是出的汗把衣裳浸透了。

    他心里一緊,顫著聲音問道:“將軍,可要老奴扶您去榻上休息?”

    霍筵雙眉緊鎖,點點頭。

    趙福揚脖子大喊:“元慶!快去耳房拿兩件換洗衣裳,再拿床干爽的被褥。”

    蹲在門口的小廝聽到命令,忙不迭的去了。

    霍筵被扶到床榻邊時,已經痛到汗如雨下。

    他刀削般的下頜角,滴滴答答淋著汗珠。

    他斜躺在軟枕上,任由趙福幫他解開外袍、褪下靴子,整個人虛弱又無力。

    但就算他衣衫不整、臉色青白,姿態卻不狼狽,一雙黑漆漆的瞳仁異常清明犀利。

    霍筵腦子里仍在思忖肅國公府的事。

    既然肅國公對于極其重要的事,只安排那三個信任的侍衛統領去做……

    若是自己給肅國公找一件比看守府庫更重要的事呢?

    是不是就能調虎離山,暗度陳倉?

    霍筵思緒飄飄忽忽的想著。

    趙福服侍霍筵穿上了身新的外袍,又幫他拭干額上的汗,隨后端來一碗熱騰騰的安神藥。

    “將軍,這是莊神醫留下的方子,說是可以緩解頭痛。”

    莊神醫名叫莊碭,曾經是岷山里的一游方道士,精通百草岐黃之術。

    將軍的頭痛訪遍天下神醫都不得好轉,唯有莊神醫的兩副方子能稍有緩解。

    霍筵盯著淡褐色的湯藥,輕笑一聲:“早些年還有些用處,近些日子,藥效越來越差了…”

    他伸手接過,面不改色的一飲而盡。

    喝完后,他隨意擦了擦嘴角,將碗遞回去。

    趙福重重的嘆口氣,苦口婆心勸道:“將軍,老奴勸您好好歇息吧,一連幾日幾夜不睡,任是鐵打的人都遭不住啊。”

    “身體若是熬壞了,不管張神醫王神醫李神醫,哪怕是大羅金仙都束手無策啊…”

    說著說著,趙福就回憶起了五年前的事情。

    那時候霍老將軍剛從戰場上回來,帶回來個清瘦挺拔的少年郎,說是自己的義子。

    當時可把趙福高興壞了。

    在將軍府伺候了十多年,霍將軍從未娶妻生子,如今雖然是個義子,但霍家也算是有后了。

    從那天開始,趙福便將他當作霍家的小主子,盡心盡力的伺候著。

    雖然霍將軍帶著霍筵常年都在外征戰,鮮少回府。但他們每次一班師回朝,趙福保準將府里打理得干干凈凈,備上雞鴨魚肉,各種菜色,生怕霍筵吃不慣。

    說句僭越的話,趙福是拿霍筵當了自己半個兒子來對待的。

    后來,兩年過去了,霍老將軍因為在戰場上受過太多的傷,沉疴難治,病逝了。

    霍筵接替了將軍一職,接連數年都住在邊疆,殺敵護國,直到今年夏天才匆匆回京。

    趙福看著霍筵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心里又酸又澀。

    他想勸霍筵保重身體,省得和老將軍一樣,不到四十歲便被病痛掏空了身體。

    可是霍筵回回都不聽。

    哎————

    趙福搓了搓老樹皮般溝壑縱橫的臉,無奈地嘆口氣,剛想要再念叨幾句時,

    卻發現霍筵已經閉上了眼,呼吸平穩,安靜淺眠。

    趙福無奈搖搖頭。

    他接過了元慶遞過來的青藍色的褥子,鋪開,蓋在了霍筵的身上,又將他搭在床沿的手收回到被子里。

    隨后,靜悄悄地走了出去。

    *

    霍筵睡得并不安穩。

    其實,他每日都睡不安穩。

    一閉上眼,藺家滿門慘死的地獄景象…戰場上噴涌的鮮血和滿地的頭顱…還有車簾后燕寧那張素白安靜的臉…

    這些景象都不斷閃現在他夢里,攪得他不得安寧。

    突然,指尖猛然一陣刺痛,霍筵皺了皺眉,從紛亂嘈雜的夢中睜開了眼。

    他掀開被褥,抬起手掌,只見幾粒黑色的蟲子附在他掌心,已然咬出了幾個血口。

    霍筵眸光陡然一凜,緊緊皺眉:“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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