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病美人師尊洗白了嗎[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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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聽琴眉頭緊蹙,踉蹌一下,向重霜倒去。
隨著他的傾倒,束縛重霜的淺藍色靈繩,消散成粒子,螢火蟲般散發最后的微光,飄飄搖搖,映亮桂花樹的枝葉。
重霜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滾燙的身軀落在他的臂彎,他手臂一沉,后知后覺意識到全身像重組了一遍,酸軟疲憊。
“路聽琴……”重霜想要試他額頭的溫度,手背伸直,不敢觸碰。只能一連串喚道:“師尊,師尊……”
路聽琴很快回復了意識,迅速離開重霜,身子發軟,倚靠在桂樹上。他不斷用指甲尖揉按太陽穴,感到眼前黑霧蒙蒙,額角針扎般刺痛。
“所以,明白了嗎?你剛才,就是心神不穩,龍氣上行的表現。”
路聽琴沒有理會身上的不適,說了一句,頭更暈了。靠著樹上天旋地轉,脾胃涌起陣陣惡心。
“如果放著不管,以你現在的小身板,這股氣會把你撕碎。”
重霜掌心滿是濕漉的汗水,發絲凌亂。
“……師尊,要不然先歇會?”
路聽琴冷淡道。“聽我說話。”
重霜胡亂地理了理自己的儀容,靜下心神,感受體內靈力的運轉。
內視是修行的必備一課,觀察自身,時時體悟。個體不同,能感受到的東西也不同。
出入門的弟子,多看到一片漆黑,間或有模糊的光團。窺見靈光后,按天賦不同,逐漸可分辨靈流運轉。修行有成的仙尊,不僅能看破自己,更能觀察、干擾他人,成為破敵之策。
玄清門內,戰力最強的是鳴旋劍葉忘歸、飛云峰嵇鶴。一個鋤奸去惡,名譽天下。一個天賦高絕,驅云撥霧。再其次,是常年在外的鈴仙子陶晚鶯,閉門不出的墜月峰路聽琴。
墜月仙尊功力不顯,常年避世。但諸仙門里,流傳著一句話。“惶惶桂花霧冷,莫近玄清墜月。”他以“看功”聞名,有傳言道,諸事萬物、人間經絡,盡顯于他的雙眸。
你站在他面前,修過的功,內里運轉的軌跡。優勢、或一擊必殺的破綻,暴露無遺。
重霜環視內里,看到歸元訣的靈流,仿佛黑暗中閃光的溪水,循環往復。他反復觀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仿佛剛才撕裂般的痛苦,是一場幻夢。
他猶疑地看向路聽琴。理智提醒著一個個過去的夢魘般的夜,抑制胸中涌動的驚惶。
“所以思過亭時,是師尊幫了我?”
路聽琴緩了一會,眩暈感不弱反增。他出門沒有帶嵇鶴的披風,也沒拿自己原來的玄色鶴氅,穿一身單薄的月白色長袍,此時夜風吹得發冷。
“對。”他簡單地回復,長久的停頓后,補充道,“以前是,今后也是。”
重霜模糊的回應,不置可否。
路聽琴沒空理重霜,強打精神,緩步向院門口走去。暮秋的風寒涼,讓他忍不住發顫。冷汗黏膩,呼吸卻燥熱、滾燙。再待在室外,可能真要暈過去。
重霜面色沉郁,亦步亦趨地跟著,雙臂猶豫一下,虛扶在空氣中,提防路聽琴再栽倒。
通向正屋寢室的青石板路,路聽琴走得很慢,幾次停步。
每當他腳步一停,重霜就繞在旁邊候著。等到路聽琴睜開眼睛,繼續往前走,才又綴行其后。
等進了屋子,去了鞋履,坐上榻,兩人具是一頭的汗。
重霜在梳洗架子上找到布巾,看著屋子內簡陋的擺設。他知道路聽琴這座院子很樸素,但從未進過內室。此時見床榻老舊、被褥單薄,該有的物件都沒有,眉頭微皺。
“你那個龍氣……”路聽琴方一坐穩,喘了口氣,就像接著之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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