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不收的工作是有條不紊且頗為緊張的,和林內哄之前,鴿子已經開始升空,在和林各大臺吉們火并的時候,于謙、石亨、楊俊、孫鏜等將領就收到了夜不收的塘報。 天漸漸的亮了,哈拉和林四處都是殘臂斷肢,血液匯聚在一起已然凝固成了血塊,散發著一陣陣腥臭和鐵銹的味道,天上的禿鷲在盤旋,瞅準了沒人的機會便叼走一塊不知什么部位的尸塊,隨即尖鳴著沖向天空。 賽因不花和阿貴終于看完了熱鬧一步步的走過了紅色的泥濘小路。 「阿剌知院贏了。」賽因不花趕到頗為意外,他還以為孛來和麻兒可兒會贏,因為孛來和麻兒可兒膽敢來到和林,就做好了掀桌子的準備,可是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阿刺知院仍然成為了最后的贏家。 孛來只剩下了個腦袋,***在了大帳門前的旗桿上,一個鞭子在風中隨意的抽打著。 剃發是草原的一種傳統,非常普遍,最初是為了生活,蓄發要時常打理,還容易滋生虱蟲,打獵不便等等,后來逐漸形成了一種區別中原的文化。 大明對韃的王化里,沒有蓄發這一條,不過,接受王化的草原人,就會慢慢蓄發,不過很短,剃頭挑子的手藝也在草原上的頭皮上,日益精進了起來。 即便是在大明,蓄發那也是貴人才能弄得起的東西,普通的百姓,哪里有功夫打理發辮鬢角? 「爺,阿刺知院這些個手段,本來是要對付爺的,結果用在了孛來的身上。」阿貴很清楚,阿剌知院為何會贏,阿剌知院一直擔心賽因不花會奪了他的權,所以做了很是周詳的準備,結果沒用到賽因不花身上,對嘴塞進了孛來和麻兒可兒的嘴里。 阿貴姓阿名貴,他的哥哥就是夜不收,死在了草原上,后來骸骨和身份鐵牌被王復、賽因不花帶回了大明,瞭山之所以安排阿貴伴隨賽因不花的左右,也是經過了慎重的思考,若是安排別的夜不收,這一個貳臣賊子和墩臺遠侯實在是尿不到一個壺里,反而耽誤事兒。 賽因不花笑了笑,一步步的走到了龍庭大帳之前,在通稟之后,進入了大帳,幾個仆人在沖洗著大帳的地面,濃郁的鐵銹味撲鼻而來,顯然大帳經過了很是殘酷的搏殺,最終的贏家是坐在主位上的阿剌知院身上。 「楊漢英,還是你贏了,來取我的命吧。」阿刺知院很不喜歡叫賽因不花的胡名,而是時常稱他的漢名,這個習慣,主要是提醒所有的瓦剌人,這是個漢人,不可信,也只有阿剌知院還這么叫他了。 這場內訌,只有賽因不花和他的人,沒有參與其中,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賽因不花就是那個漁翁,阿剌知院眼下是最虛弱的時候,仿若是往前走幾步,就能把他給殺了,給大明一個交待。 「我從未想過取你的命,你就是想得太多,你仔細想想,自始至終,我提的建議,有一句不是為你好?不是為了和林好?我可曾有過哪怕一句,是要害你?」賽因不花不進,而是在收拾出來的椅子上坐下,頗為誠懇的說道:「我若是要害你,我還能兩個人到這大帳來?」 阿剌知院聽聞,差點一口氣沒倒騰出來,用力的咳嗽了幾聲,顯然阿刺知院在內訌里也受了傷。 賽因不花說的是實話,從始至終,他的建議都是為了阿刺知院好,為了和林這些瓦剌人好,從勸阿剌知院答應襄王至和林至今,賽因不花沒有一句話,不 是為了阿刺知院好,正是因為如此,賽因不花在和林的威望才與日俱增。 「那你說說,咱們現在該怎么辦?」阿刺知院其實在等,等賽因不花露出爪牙來,用最后的氣力,把賽因不花給宰了,永絕后患。 阿刺知院做了埋伏,還讓自己 的擁躉臺吉們埋伏在這帳后,但凡是賽因不花有任何的異動,阿刺知院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掉賽因不花了。 可是賽因不花就是不露爪子,阿刺知院便不能動手,他的擁躉,那些還在他身邊的臺吉們,看到他無故殺了謀士,會是何等的想法?這一次火并,馬上就會再來一次。 「咱們得跑。」賽因不花頗為確切的說道:「往北跑。」 「不能向北,北面苦寒至極,一旦說要往北,走不到三百里就得都散的一干二凈了。」阿刺知院立刻搖頭說道。 賽因不花當然知道不能往北,杭海山往北更冷, 往北就是散伙,賽因不花立刻說道:「那只能死戰了,戰到大明軍承受不住損失,戰到大明看到了我們的抵抗意志多么的頑強,戰到大明軍要權衡左右,死戰,不是為了獲勝,而是為了爭取更好的議和條件。」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阿刺知院一拍扶手,惱怒無比的說道。 「那打得過嗎?」阿刺知院反而老神在在的說道:「既然打不過,咱們還必須要打,那就只能死戰,草原有句話說得好,懦夫,連老鼠都會啃咬他的衣領。」 「現在乞和,我們就是懦夫了,連我們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大明憑什么尊重我們呢?」尋里日口,入明六門工尋里找門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