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顯而易見,這些衛(wèi)軍,并不是認(rèn)錯了人。 他們就是覺得大越國在東京灣取得了巨大勝利,就不用對大明天使恭敬有加了。 倭國大名、琉球各軍頭、海盜、南衙僭朝禁軍、瓦剌軍、也先、喜寧、莫羅等人,對這些升龍城附近的衛(wèi)軍的勇氣表示了誠心誠意的佩服! 殺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兒,袁彬帶著四個人,平均每個人要殺掉二十五個以上的敵人,這就顯得更加麻煩了。 好在,袁彬有大明皇帝御賜的青兕長短銃,這大大的加快了他處置麻煩的速度。 所以,袁彬回來的并不算晚。 袁彬看了看兩個人,頗為嚴(yán)肅的說道:“如果陛下怪罪下來,二位不必?fù)?dān)心,這都是我自己的決定,我可以承擔(dān)全責(zé),這些兵匪對手無寸鐵的婦孺下手,還仗著人多,出口傷人,作為使臣,我不能讓大明蒙羞。” 那些個大越國的軍士們,出言不遜,說的話顯然不那么好聽。 “你的意思是陛下因為你殺敵有功賜下的頭功牌嗎?你那個箱子還能裝得下嗎?”唐興很了解袁彬,袁彬有一個箱子,里面裝滿了功賞牌,齊力牌、頭功牌、奇功牌,整整一箱,十分愛惜,寶貝的很。 之前遣倭使李秉還打趣說,哪天失了勢,就是賣牌子,也足以為生,袁彬差點要和那書生決斗。 大明的文臣追求功賞牌和大明武將追求功賞牌的動機并不完全相同。 “陛下不會追究嗎?”袁彬有些不確信的說道。 唐興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在陛下認(rèn)命了陳懋為征夷將軍之后,已經(jīng)實質(zhì)上為敵人了,這是兩軍交戰(zhàn),你殺些敵人而已。” “那黎宜民絕沒有膽量來找你的麻煩,他還怕你闖進(jìn)禁城把他的腦袋當(dāng)蹴鞠呢。” 柳溥也是頗為肯定的說道:“我同意李指揮的說法,黎宜民沒那個膽子。” 兩人話音剛落,一個門房就匆匆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宮里來人了,宦官說,要找天使!” 唐興和柳溥對視一眼,眼神里都是震驚! 這呆慫的黎宜民,難道也吃錯了藥,支棱起來了不成? 三人匆匆趕往了前廳,袁彬面北而坐,升龍禁城的中官宦奴跪地宣諭。 這是藩國儀注中規(guī)定過的禮儀,袁彬雖然沒學(xué)過,但是他見過李秉在倭國拿腔作調(diào)。 “安南國王的意思是,讓袁某做個中人,說和黎思誠罷兵言和?”袁彬面色極其復(fù)雜的問道。 中官宦奴伏地大聲的喊道:“還請?zhí)焓贵w恤,兄弟鬩墻實違人倫綱常,我王痛心疾首,卻無良方,請?zhí)焓篂槲彝踔苄欢!? 中官宦奴的話很多,但是總結(jié)起來,就只有一個意思,斡旋。 黎宜民表示,不希望兄弟鬩墻,希望可以和老四好好談?wù)劊蠹荫R放南山,各自發(fā)財,而這個過程,就需要一個斡旋的人,天使身份尊貴,最為合適。 黎宜民希望袁彬做中人,請黎思誠派遣官員來升龍城好好談?wù)劇? “好說,但是黎思誠是否會派人來,就不是我說了算的了。”袁彬答應(yīng)了下來。 “謝天使恩德。”中官宦奴長松了一口氣,才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前廳。 柳溥端起了茶盞,笑著說道:“我賭十枚銀幣,這黎思誠不會派人來,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唐興摸了摸下巴,玩味的說道:“我賭十枚銀幣,我也覺得黎思誠沒那么蠢。” “我覺得這老四一定會派人來,而且是心腹!目的就是為了麻痹黎宜民,然后出其不意,突然興兵討伐。”袁彬不下注,但是表達(dá)的自己的態(tài)度。 大明軍禁賭,一切形式的賭博行為,都是要挨軍棍十杖,唐興是不視事兒的皇親國戚,不用遵循軍例,袁彬是軍卒。 遠(yuǎn)在安南升龍城,也要遵循軍例嗎? 袁彬有恭順之心,在他的世界里,保持對陛下的忠誠,比命還重要,這是他活著的意義。 門房又匆匆的跑了進(jìn)來,俯首說道:“太尉,安南刑部尚書范文巧求見天使,說是有事請教,這是拜帖。” 范文巧,就是押解升龍禁城婦人至松江府的那個安南使臣,在南衙,范文巧還向陛下討教了刑名【夜深無故入家】的具體界限。 袁彬點了點頭,柳溥才說道:“請吧。” “參見天使!”范文巧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后才落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