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朱祁鈺思慮再三才開口說道:“從書院開始,再到縉紳,這次抓了這么多人,把人都送去雞籠島吧。” 朱祁鈺原來打算把這些個先生,送到農莊去教百姓讀書識字,但是思前想后,這幫人對朝廷懷恨在心,到了農莊,反而壞了大明的根基,索性把他們扔到雞籠島去。 “臣領旨。”興安領命,將石灰噴燈打的暗了一些說道:“陛下,該歇息了,高婕妤遞了個條子說新譜了曲。” 朱祁鈺笑了笑搖頭說道:“舟車勞頓,有些乏了,明日吧。” 次日的清晨,天蒙蒙亮,楊翰便出發了,向著另外一處書院而去。 而整個江西地面,馬蹄聲陣陣,緹騎們如同出籠的猛獸,奔向各大書院而去的同時,也開始查抄宗族。 一時間哀嚎遍野。 大明皇帝駐蹕江西,關停了大批的書院,抓捕了大量縉紳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湖廣、鳳陽、江蘇、浙江等地,一時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陛下還是下手了,而且動作這么快。 一些本來打算試探下皇帝底線的縉紳立刻絕了心思,開始配合大明農莊法的推進,試試真的會逝世。 想來也是,連宗室子弟都在降襲,憑什么這些個宗族們,在地方仍然能夠大搖大擺的世襲罔替? 朱祁鈺就在甘棠別苑駐蹕了近月余,于謙一直在主持著大明農莊法的推進。 大明皇帝在南巡一以貫之的推行著種種新政,這可苦了在京師的大明監國,襄王朱瞻墡。 朱瞻墡十分忙碌,陛下在京師有多忙碌,他在監國位上,就有多忙碌。 他以為陛下忙完了,就會從松江府返回京師,而他推行降襲制,被人人喊打喊罵,陛下回京做個老好人,然后再訓斥一番他這個皇叔太過苛責,將他貶出京師,他也好去大寧衛繼續王化韃靼。 這劇情他早就想好了,可是陛下從松江府去了九江府推動農莊法,根本沒有回京。 所以此時的朱瞻墡壓力極大。 朱瞻墡頗為惱火的說道:“唉,太子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監國的事兒他來做啊!讓孤這個皇叔夾在中間兩頭受氣!” 羅炳忠看著滿腦門官司的朱瞻墡笑著說道:“太子還小,難堪大任,否則陛下也不會把殿下從大寧衛叫回來了。” “殿下,你說陛下是怎么想的,為何將崇王和稽王帶在身邊,耳提面命,卻把太子留在東宮?” 朱瞻墡說到這個終于恢復了些精神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 羅炳忠一挑眉,疑惑的問道:“哦?愿聞其詳。” 朱瞻墡坐直了身子說道:“孤來問你,稽王朱見深可還有一絲可能登大寶之位?” “陛下皇子有四,按照皇明祖訓,稽王殿下并無可能。” 朱瞻墡嘴角勾出了笑意,繼續問道:“孤再來問你,當年太祖高皇帝為何建藩?” 羅炳忠不明所以的說道:“宋元臣強主弱,所以建藩,可是這建藩和稽王、崇王扈從南下,有何關系?” 朱瞻墡一敲桌子說道:“你啊,還是得多聽多看多學,看事情還是不夠通透。” “陛下將稽王和崇王帶在身邊,其實就是為了這臣強主弱這四個字啊!” “你想,自從靖難之役后,大明行藩禁,我朝宗室,已然沒有了當初建藩為皇帝藩籬的作用,全都被當成豬給養了,三楊和這王振僭越神器,是不是臣強主弱?” “陛下帶著稽王和崇王,其實就是明白的告訴朝臣們,若是沒有什么意外,大寶之位陛下仍屬意太子,這稽王和崇王和孤這個襄王無二,都是藩籬。” “孤這頭的降襲,不過是正好順了陛下的意。” “你,明白否?” 羅炳忠認真的理順了其中的邏輯說道:“殿下的意思是,大寶之位是太子的,稽王和崇王都是藩籬,陛下朱批降襲制,其實是為了選賢與能,再建藩禁。” “這倒是容易理解。” “可是這萬一,臣是說萬一,這再兄弟鬩墻,該當如何?” “崇王和稽王這兩位殿下,可是人杰啊。” 羅炳忠是真的瞧不明白,陛下此舉豈不是開了歷史的倒車? 大明為何要行藩禁? 因為燕府靖難成功,為了防止其他藩王再舉旗造反。 而且明顯太子略顯平庸,崇王和稽王又有才能,這不是埋下了兄弟鬩墻的禍根嗎? 這可不是羅炳忠的疑惑,也是一些個朝臣的疑惑。 這暗雷到時候炸了,可不亞于皇城根下的王恭廠爆炸,到時候大明又要陷入動蕩之中。 朱瞻墡撥動著桌上的地球儀,隨便一停,用手點在地球儀上,那里是一片汪洋大海,朱瞻墡笑著說道:“你想得到,陛下想不到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