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長約一百一十余丈的棧橋從新港的岸基伸向了大海,寬余十丈有余的棧橋外是鐵索護欄,橋面上站滿了登船之人。 觀瀾閣是八角亭閣,就建在半圓形的防洪堤之內,海風吹拂著閣樓掛著的風鈴發出了悅耳的聲響。 朱祁鈺伸著手,慢慢緊握,在他的視角里,剛好能抓住那些要逃離的人。 “興安,酒。”朱祁鈺松開了手,將一杯好酒,倒下了四樓的屋檐之上,全當是送行。 李賓言有些生悶氣一樣,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們為什么一定要走?那么高的抽分,五成的家當,居然都舍得!” “大明有什么不好的!他們只要不貪贓枉法,踏踏實實的做生意,安安穩穩的有何不可?非要出海去?” 李賓言還是那個李賓言,別人早就已經想明白的問題,他想不明白也就罷了,還當著陛下的面兒問了出來。 這些人為何執意要走,無論怎么勸,都勸不住。 朱祁鈺負手而立,并沒有說話,大家都很安靜的看著船錨起錨,牽引的船舶將大船緩緩的脫離了港口,而大船升起了船帆,脫離了牽引的船舶,向著遼闊的海面而去。 “為什么要出海?你自己都說了,要遵紀守法的做生意了,他們怕啊。”朱祁鈺回答了李賓言的問題,但是似乎又什么都沒說。 李賓言還是有些糊涂,但是也沒有再問下去。 葉衷行緩步上樓,將一本厚重的賬目,遞給了興安,恭敬的說道:“陛下,此番抽分,實收八百三十二萬四千六十七銀幣。” “嗯,很好,入席吧。”朱祁鈺點頭,示意計省將賬本拿走核算,要和松江市舶司再次記賬,多次核算。 王振當初是一千兩一次可以吃席,朱祁鈺這邊價格高了些,畢竟他是皇帝。 八百萬銀幣,葉衷行有資格入席了。 朱祁鈺拿起了酒爵大手一揮說道:“開席!” 作為皇帝,朱祁鈺仍然是非常謹慎,不隨便服用水食。 他得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否則下場不是腦洞大開,就是心花怒放。 李賓言的問題看起來簡單,但其實回答起來并不容易。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歸咎為六個字:陛下為何謀反? 秦始皇遷徙天下十二萬富戶以充咸陽,把六國舊貴遷到咸陽,給秦國的軍功爵將士騰地方。 漢武帝下《遷茂陵令》,遷天下三百萬錢以上的富戶移居茂陵。 而后漢武帝又頒布了《算緡令》,一千錢收一算,一算為一百二十錢。 天下豪強巨賈,怎么可能坐以待斃?紛紛隱匿資財,漢武帝又頒布了《告緡令》,鼓勵告發算緡不實。 凡揭發屬實,即沒收被告者全部財產,并罰戍邊一年,告發者獎給被沒收財產的一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算緡令配合告緡令的組合拳,打的這些個豪強富戶,措手不及。 劉宋的開國皇帝劉裕,打擊隱匿人口的寺廟,搗毀寺廟,廢除淫祀,抑制豪強兼并,實施土斷,打擊豪強士族,整頓吏治,重用寒門,建立了第一個寒門掌機要的朝代。 在魏晉南北朝四百年的大思辨中,出現了均田制建立的府兵制,也正是因為均田制,讓隋唐的國力鼎盛。 而到了大明朝,大明太祖高皇帝更是行軍衛法,設立登聞鼓,鼓勵百姓將貪腐官吏扭送京師,常熟縣老農陳壽六將常熟縣令顧英五花大綁,送到了南京,敲響了登聞鼓。 朱元璋聞之欣喜若狂,不但親自接見了陳壽六,還賞賜了二十錠寶鈔,免除了陳壽六一家三年的賦稅,并且下旨常熟地面,不得為難陳壽六。 這新港百丈棧道上要逃走的人,并非沒有抵抗過,做了一切,發現還是斗不過大明皇帝。 一旦嚴刑峻法的敕諭從天而降,再逃就來不及了。 “陛下,鴿路有消息,倭國的山野袁公方來信兒了。”興安從小黃門手里拿過了書信,查驗之后,遞給了陛下。 ------題外話------ 肯尼迪坐汽車——腦洞大開,安倍搞路演——心花怒放。求月票,嗷嗚!!!!!!!!! 7017k /71/71690/28038348.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