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夜,朱祁鈺踏馬回宮的時候,大如杯的流星,閃著大紅色從空中劃過,從天南滑向了了西北的方向而去。 整個京師亮如白晝,行至大明皇陵方向,最后尾跡掃過西北天穹,炸散開來。 朱祁鈺愣在原地,這明天四龍入京,大朝議討逆之事,這就來了天象? 朱祁鈺是不信這套的,但是耐不住朝臣們會信這個,朱祁鈺吐了口氣,回到了泰安宮內。 朱祁鈺叮囑了一番汪皇后在京諸事,將幾封詔書遞給了她。 若是襄王謀反,格殺勿論,立朱見澄為太子,汪皇后臨朝稱制便是。 次日的清晨,朱祁鈺五更天三點,騎著大黑馬一路馳向了皇宮。 他剛入了東長安門,就聽到左邊龍鳳鼓響,右邊景陽鐘鳴,守著承天門的錦衣衛在陛下至時,就已經打開了皇宮大門。 凈鞭三下響,文武兩邊排。 朱祁鈺跑馬至奉天殿下,下馬入了奉天殿,升坐御案之上。 王公大臣,六部九卿,及內外大小臣等魚貫而出。 “參見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覲見,值得注意的是,朱瞻墡今天也來上朝了。 朱祁鈺點頭說道:“朕安,平身,興安,宣旨。” 興安領命,拂塵一甩,大聲的說道:“祖宗開創洪業,封諸親藩鞏固帝室,以圖永久。朕承大統,一片公心與天下同享太平之福,今三王謀為不軌,圖危宗社,朕以祖宗付托之重,國家生民大計,義不得顧,親躬率六師往正其罪爾。” “命襄王瞻墡監國,禮部尚書胡濙、內閣首輔王文、武進伯朱瑛、都督趙玫協同贊輔。” 武進伯朱瑛在京師之戰中,守朝陽門,指揮僉事趙玫并不在京師,而是在居庸關。 之前在也先攻打京師的時候,趙玫和羅通二人,曾經在居庸關澆水鑄冰,最終阿剌知院未曾攻下居庸關。 這二位都是京師之戰中功臣,朱祁鈺留下了二人,萬一京營顛覆,這也算是給朱瞻墡留下了幾個能打的將領。 “命文安侯、少保、京營總督軍務于謙;武清侯、中軍都督府右都督石亨;太平伯、前軍都督府右都督楊俊左右扈從親征。” “欽此。” 朱祁鈺沒帶多少人,六部尚書都在京師,大部分官員也在京師,一如當初太宗文皇帝親征那般,只帶了武將前往。 讓親王居守京師,就得把大部分的文臣武將都帶上,因為居守不視事。 監國用啟,皇帝用奏。 朱瞻墡、胡濙、王文、朱瑛、趙玫、于謙、石亨、楊俊出列俯首說道:“臣等領旨。”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問道:“欽天監中官正許敦,昨夜天有異象?” 欽天監丞許敦打了一個寒顫,站出來說道:“陛下,昨夜的確有流星,大如杯,色赤有光,出自內階西北,行至大陵,尾跡炸散,二小星隨之。” “不過是尋常天象耳。” 許敦倒是有很多的話術,比如天降不詳,此行必兇,但是他知道陛下不喜歡這些天人感應的把戲,索性直接定性為了尋常天象罷了。 許敦非常的務實。 朱祁鈺了然的說道:“如此這般,尋常天象,朕知道了。” 看來許敦并不想被斬兩遍。 兵部尚書陳汝言左右看了看,站了出來俯首說道:“陛下,臣有本奏。” 朱祁鈺點頭說道:“講。” “臣領旨勘定九龍場官道驛路,在工部配合之下,平整路面,臣復命。”陳汝言拿了本奏疏遞了上去。 朱祁鈺看完點頭說道:“干的不錯。” 陳汝言歸班,看了眼江淵,有些頹然,相比較之下,點檢九龍場官道驛路是兵部的本職工作,但是江淵查糧倉可是立了大功。 江淵站出來大聲的說道:“陛下,臣清查天下糧倉,復命。” 江淵將永樂劍遞給了宦官將奏疏一起放上。 這趟差事很是辛苦,但是他依舊帶著一名天子緹騎和一千余錦衣衛,把這件事做完了。 “很好。”朱祁鈺看完了奏疏,不住的點頭。 這江淵京師之戰參贊孫鏜軍務,而后又主持了會試殿試任主考官,然后馬不停蹄的趕往了河套,總督征虜軍務,將于謙替換回京。 現在又清查天下糧倉,沒有鬧出亂子,處置了四十余名官員,有緹騎稽查和大理寺的勘合,這些案子,都辦得有理有據。 這活兒細細去看,不得拍一部電視劇,好好說道說道其中難處? 江淵把活兒辦了。 陳汝言聽聞深吸了口氣,出班高聲說道:“陛下,臣不肖而處上位,是君失倫也,不肖失倫,臣之過;進賢而退不肖,君之明也,今臣處位,廢君之德而逆臣之行也。” “臣愿效仿公孫支舊事,臣請讓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