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王復醒來的時候,正值天日當空。 雖然已經到了秋天,但是整個河套地區和集寧地區,依舊是熱火朝天,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號召之下,整個河套和集寧地區似乎都變得積極了起來。 朱祁鈺坐在了講武堂的聚賢閣內,正在寫著這次的鹽鐵會議的提要,他站起身來,準備去參加鹽鐵會議。 他走了兩步回頭說道:“你告訴昌平侯,新一學年的庶弁將的名單應該確定下來了,再不送過來,明年庶弁將入講武堂,就要耽誤了?!? 興安深吸了口氣,呆滯的說道:“陛下說的是昌平侯楊杰嗎?” 朱祁鈺本來急匆匆的身形停下,他才有些恍惚,昌平侯已經走了。 他搖頭說道:“不是,朕說的是楊洪,不是楊杰,這件事等于少保從河套回來再辦就是。” “不是,不是楊杰。”朱祁鈺又強調了一遍,似乎是對興安強調,似乎又是對自己說。 朱祁鈺又擺了擺手,覺得陣陣的悵然若失,習慣了有楊洪在側,這突然就走了。 空嘮嘮的。 他準備繼續做自己的事,結果卻是沒看腳下的門檻,一個趔趄。 “陛下!”興安急匆匆的跟了上去,當今陛下不喜歡屁股后面綴著一大串的宮宦,所以,平日里都是興安負責朱祁鈺的日常起居。 朱祁鈺搖頭說道:“沒事,朕走神了而已?!? 興安嘆了口氣,陛下雖然表面上平靜,但是還是很在意楊洪的離世。 朱祁鈺走到了鹽鐵會議室內,諸多臣子都在交換著自己的意見,他們對于近期內的一些財經事務,都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而這些想法,有的成熟,有的不成熟,都需要大皇帝陛下去定奪。 “參見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見禮。 朱祁鈺情緒不是很高,點頭說道:“安,坐。” “上次鹽鐵會議,我們議論了什么?河套地區那些百姓如何安置,朝廷準備遷民等事,目前河套百廢待興,需要等當地御史的奏疏?!? “林繡、王祜,你們準備下,派遣計省前往河套地區,徐有貞興修水利和蒯祥在勝州督辦煤鐵廠,都需要計省的助力?!? 林繡和王祜俯首說道:“臣等領旨?!? 朱祁鈺轉頭說道:“俞尚書,山西私印鹽引,不能因為他們短暫蟄伏了,就置若罔聞,必須一查到底!無論查到誰的頭上,絕不姑息?!? “江南的私發鹽引,也不能放松,也要嚴查,即便是私鹽窩主,也要到朝廷報備,不得私發,否則一律法辦?!? 江南的私發鹽引一事,已經打擊了一年的時間,朱祁鈺已經給了他們一年的調整時間,倘若是繼續執迷不悟,就不能怪朱祁鈺手下不留情了。 俞士悅趕忙俯首說道:“臣領旨,臣一定竭力督辦此事?!? “通政司、都察院、各省按察司定要全力配合,馬上就要大計了,不得放松。”朱祁鈺對著王文說道。 王文俯首說道:“陛下且放心,一直在做。” 王文愣了片刻,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低聲說道:“陛下又新設了正七品參政通政一職嗎?最近有人持此官信牌,在京活動,但是臣從未聽聞此職位,也未見過此人。” “嗯,朕專設了一員參政通政正七品一職,直達天聽,王總憲,此人乃是…” “確有其事就是,臣怕有賊人冒充,故此一問?!蓖跷牧⒖贪杨^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打斷了陛下的話。 這專設之職,顯然是為了陛下了解京師民政,他閑的沒事干,打聽這個干嘛,這不就是類似于,想知道陛下吃幾碗飯嗎? 那是找死。 朱祁鈺無奈,他這還沒說完呢,就被打斷了,現在魚餌還沒甩呢,魚就跑沒影了。 怎么能這樣呢? 不過朱祁鈺是皇帝,他可以抽水。 太仆寺卿夏衡俯首說道:“陛下,馬價銀、營建馬市銀、三十萬枚,共馬匹六萬匹,皆是四年七分膘的好馬,現在已經養在了上林苑。還有牛兩萬頭,羊六萬只?!? 朱祁鈺稍加衡量就覺得不太對勁兒,疑惑的說道:“朕記得馬價一匹六兩六錢,牛一頭八兩,羊一只三兩對吧?!? “怎么能買這么多?你這買了七十三萬六千兩白銀的貨物?” 夏衡俯首說道:“那是私馬,貢市交換,馬一匹四枚銀幣,牛一頭五枚銀幣,羊一只一枚銀幣,所以是總共是四十萬銀幣的貨物。” 朱祁鈺立刻明白了夏衡的意思,其實也不難理解,翻譯翻譯就是沒有中間商賺差價,價格自然降低了不少。 “但是朕給了三十萬枚銀幣啊,怎么換了四十萬銀幣?還有營建貢市的賬呢,花了多少?”這么淺顯的問題,朱祁鈺當然看了出來。 林繡和王祜各自拿出了賬本,放在了朱祁鈺的面前,俯首說道:“陛下,這是賬目。” 朱祁鈺打開看了許久,然后合上,還給了內帑太監和度支使,他頗為無奈。 這都能卷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