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惜兒一哆嗦,坐直了身子說道:“姐姐,妹妹知道錯了。” 但其實在坐的姐妹,何嘗不想,唐云燕趕緊懷有身孕呢?畢竟陛下只有一個,雨露均沾家宅放才安泰。 朱祁鈺終于來了膳房,宮人們才開始傳菜,其實吃的很簡單,菜也不是正統年間一百多道菜,吃又吃不下,不用那么浪費,一大家子人,只有五個菜。 朱見濟餓了,見禮之后,就開始狼吞虎咽,嘴角沾著小米粒,杭賢用方巾給朱見濟擦了去。 “朕今日在泰安宮。”朱祁鈺吃完了飯宣布了第一個好消息。 汪美麟終于露出了笑意,隨著大明軍在集寧作戰的節節勝利,陛下身上的煞氣,慢慢退了不少,今年不如去年嚇人了。 汪美麟滿是笑意的說道:“嗯,臣妾知道了,會叮囑宮人們的。” 朱祁鈺左右看了看,一說在泰安宮,這幾個絕色的女子,表情各不相同,但多數都是笑意盎然。 杭賢的眼神里皆是明媚,而唐云燕似乎想到了什么新點子,嘴角勾出了一抹壞笑,李惜兒臉色通紅,似乎要把握好這次陛下在泰安宮的機會。 朱祁鈺嘆息的說道:“但是得在御書房批閱奏疏。” 汪美麟放下筷子,頗為失望的說道:“哦。” 她當然希望陛下能多陪陪家人,吳太后這些日子受了風寒,陸子才的確是良醫,這也過了六七日才好干凈,可吳太后還是以國事繁忙,讓宮里上下不要告訴皇帝。 朱祁鈺忽然笑著說道:“不過很快就結束了,奏疏不是很多,中午之后,就閑下來了。” 汪美麟的表情有點氣惱,在桌下緊緊抓住了朱祁鈺的手說道:“真是冤家。” 唐云燕忽然說道:“夫君,妾身剛學了《精忠旌》的前三折,等夫君歇了,就給陛下唱兩段?” 李惜兒有些局促不安,但還是說道:“我也會唱了,唐姐姐教我的。” 杭賢當然不會介入這場斗艷,她笑著說道:“那兩位妹妹唱,我們就聽著,這曲最近在京師流傳甚廣。” 汪美麟頗為不滿的說道:“這精忠旌,本來是唱岳飛的,昨天在太白樓,一個嘉興府的小生,被罵下了臺的事兒,你們可曾聽說?” 杭賢點頭說道:“我知道那姓曹的小生,唱腔稀松,柔媚無比,但是各大戲班子就一直推這種人,引起了坊間聽戲的人,頗為不滿,被趕下了臺。”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看向了興安,京師最近還有這等事兒? 興安看到了陛下詢問的眼神,太白樓是他的地盤,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他笑著說道:“嘉興府一個姓曹的秀才,本是富家子弟,考不上功名,就拜訪嘉興府知府,想走走門路。” “曹秀才衣著講究,出入以紅絲束發,口脂面藥,被嘉興府知府趙瀛怒斥了一句:廉恥掃地,生非娼優家子弟乎?何盛妝如此?” “這曹秀才一氣之下,便不考了,以唱戲為生,倒是走南闖北,頗受歡迎。” “昨天在太白樓唱精忠旌,被人罵下了臺,蔡愈濟昨日在太白樓,怒罵其:若岳爺爺在天有靈,此等人妖物怪,安得可丑如是?!” 朱祁鈺的表情非常精彩,大明年間,一個柔媚的用紅絲束發,化妝才肯出門的角兒,唱精忠旌,被太白樓的觀眾給罵了… “這群班主或者班主背后的金主,推這種整日里男扮女,梳著仰心髻的男人,唱唱柳永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唱精忠旌,端是沒有規矩。” “這良家尚恥類娼妓,這男伶卻是近時冶容,衣色大類婦人,妝容尤勝于娼,不能辨其男女,風俗之衰也。” 汪美麟當然要氣了,她是皇后,母儀天下,這可倒好,這男伶居然比婦人還女人。 仰心髻是一種大明娼妓專有的發型,無論城池鄉野的大明良家女子,都恥于這種發髻。 但是這名為曹秀才的男伶,居然梳這種發型,京師上至三公九卿,下至普通百姓,哪里見過這等人妖物怪?最后被轟下了臺。 朱祁鈺倒是對此不甚了解,果然是奇聞一樁。 不過倒是頗有一種,此時此刻,正如彼時彼刻的樣子。 一些個班主或者金主,他們推這些柔性男子,扮作英雄人物,何嘗不是一種污名化呢? 不過大明的讀書人,罵人,真的是恨,這一句人妖物怪,嘖嘖,罵的甚是暢快。 朱祁鈺站起身來,前往御書房,準備處理今日之公文,陳鎰回京了,確切的說,進了順天府,不過陳鎰卻沒有馬上進京,他去了大興南河子。 大興縣的南河子距離河岸一千多步,依山傍水的地方,本是官田,朱祁鈺在那里起了宅邸,專門給夜不收的家屬去住。 大興縣的縣令趁著中秋節去拜訪夜不收的家人,送去慰問,這是應有之意。 右都御史陳鎰恰好到了,就跟隨著大興知縣一起去了。 當初瓦剌人圍困京師的時候,陳鎰就忙前忙后,收束百姓入城,堅壁清野,巡防大興、宛平二縣軍備城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