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是具體怎么做,不是鹽鐵會議上討論的議題了,楊洪要是感興趣,楊俊凱旋可以讓他專門講講。 朱祁鈺終于放下了拿出了自己的會議課題本,他打算講的貨幣戰爭,終于可以起頭了。 王直坐直了身子忽然開口問道:“陛下,屯田還要用農莊法嗎?編民為戶,十戶一甲,十甲一里,六里一鄉,掌令官組織,訓練義勇團練嗎?” 朱祁鈺眉頭緊皺的說道:“不然呢?不設府州縣鄉里,難道繼續羈縻?” 王直趕忙回答道:“臣愚鈍,可是這些新復之地的百姓,胡漢雜居,他們可不愿意那么聽人使喚?!? “若是訓練義勇團練,大軍稍退,他們立刻反叛,破壞官道驛路,破壞官署、集市、打殺朝廷命官,甚至可能和瓦剌人里應外合!” “永樂年間設奴兒干都司,現如今已經形同虛設。” 金濂也是應和的說道:“既然要經營,農莊法只一成半藁稅,是不是太少了些啊?!? 吏部從政治穩定的角度,戶部從財經事務的角度,提出了他們的反對意見。 而陳汝言猶豫了下說道:“設立都司羈縻,并非長久之策,臣以為,設立州府縣鄉,但是訓練義勇團練,還是算了,這不等于訓練他們跟大明朝作對嗎?” 胡濙想了想說道:“陛下太宗文皇帝亦有此顧慮,設立都司羈縻無法長久,我大明朝亦有麓川反復之事,瓦剌受封,今又攻我大明,設立州府縣管理,皆為生民,又不成熟。” 兵部從軍事安全的角度考慮問題,禮部從歷史的角度考慮問題。 俞士悅也是嘆息的說道:“陛下,法不束民,在大明兩京十三省,依舊是屢見不鮮,比如生苗,比如麓川土司,都是法不通行?!? 廣通王造反是開玩笑,但是他要是挑起了生苗造反,那就是千秋罪人,大明對生苗管理,頗為頭疼。 眼下河套地區面臨同樣的困局,生民。 刑部從以法束民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工部尚書石璞嘆息,唯獨沒自己什么事,六部之末,實至名歸。 朱祁鈺吐了口濁氣滿是笑容的說道:“大家提的問題,都是一個問題,朕知道你們在擔憂什么?!? “這個擔憂,其實于少保也有?!? 朱祁鈺忽然轉過頭來說道:“興安,徐有貞巡視黃河,走到哪里了?” 興安愣了愣,想了想說道:“快到三門峽了,若是走得快些,不日就到延安府了。” 朱祁鈺點頭說道:“朕知道了,讓他借著北上,過榆林衛,直到河套?!? “石尚書,要與徐有貞多溝通,等打下了河套,有石尚書忙得了。” 石璞呆滯的轉過了頭,愣愣的說道:“臣領旨。” 六部之末,唯獨他沒啥反對意見,為何陛下突然提點到了他呢? 朝臣們滿是疑惑,為何好端端的提起了徐有貞呢? 徐有貞是個站隊失敗的人,在反復衡量之后,徐有貞前往地方治水去了,想要回朝,卻被朱祁鈺打發去治理黃河了。 朱祁鈺深吸了口氣說道:“朕讓徐御史前往河套,不是無的放矢,朕打算在河套設立三府,朔方、五原、靖虜,以東受降城、中受降城、西受降城為府城?!? “由山西、陜西、山東遷民移居,由工部大興水利,再建塞上明珠?!? 明珠豈能蒙塵? 朱祁鈺這話一出,立刻引起了群臣們的議論紛紛,遷民這么大的事,陛下居然想要一意孤行。 戶部尚書金濂立刻說道:“陛下啊,陰山苦寒,時常受到胡人侵擾,遷民移居,非同小可,此乃亂命,臣不奉詔!” 無論怎么說,現在河套地區,在群臣心中,就是苦寒之地!怎么可以讓內地的百姓去塞上受苦呢? “怎么能是受苦呢!”朱祁鈺一聽這話,笑著說道:“金尚書啊,你知道河套一畝地出產幾何嗎?” 金濂眉頭一皺說道:“多少?” 朱祁鈺十分確定的說道:“兩石,賀蘭山下果園成,塞北江南舊有名,朕可不是胡說,那可是塞外米糧川。” “京畿地區一畝熟地,不過一畝一石五斗不到,河套地區,則是一畝兩石?!? “如若大興水利,渠溝縱橫交錯,這個畝產,還可以再漲漲。” 石璞才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神情,五部疑問,最后歸它工部解決問題! 石璞樂呵呵的看著群臣,工部也能有今天! 林繡補充說道:“金尚書,這里有渠家田冊為證,河淤土,肥又壯,年年畝產三石糧,這里面有渠家在河套地區的田畝畝算地租等?!? 朱祁鈺決定讓陸子才一定要在太醫院專設雅座,等著渠家三兄弟到了,一定好好招待一番。 這也不用引經據典了,渠家直接提供了確鑿的證據。 胡濙少費多少腦細胞啊,一定得是雅座! 金濂拿過了那幾本田冊,眼睛立刻滿是血絲,怒火沖天的說道:“遷,現在就遷民過去!立刻就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