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胡濙目光流轉,坐直了身子說道:“當年太宗皇帝的時候,可是一分錢不給戶部,氣的夏忠靖夏元吉,破口大罵,包括市舶司和貢市,都是內帑收入,陛下肯拿出來一半,私以為,已經是很好了。” “金尚書非要陛下,用戶部的物料做買賣,賺的錢都進內帑的腰包才肯嗎?” “當年夏忠靖可是折銀了大約六百萬兩,讓太宗文皇帝難下西洋,可是一分錢沒收回來啊。” “其中六十三艘寶船,當合計折算耗銀十八萬九千兩,兩千料遮洋船的工價為四百九十兩,料銀約一千三百兩,合計約為一千七百九十兩,整個船隊除寶船外的造價,為三十五萬八千兩。” “三寶艦隊船只,總造價約為白銀五十四萬七千兩。” “算上松木二年小修,三年大修,五年改造,杉木三年小修,六年大修,十年改造,年支出十一萬兩。” “還有兩萬七千人的軍隊,一年也要七萬兩的支出,最后海貿所得,皆入內帑。” “金尚書啊,你不要逼陛下啊。” 就像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越大的組織結構,各部之間利益就像九頭蛇一樣,各不相同,甚至還會相互撕咬。 禮部是個清貴的部門,很少需要用到動銀子的地方。 金濂眉頭緊皺的說道:“當初夏忠靖夏元吉,討不到海貿獲利,胡尚書是不是已經是禮部尚書了?” 胡濙搖頭說道:“并沒有,我只是禮部左侍郎。” “不過永樂十一年,夏元吉問文皇帝討要海貿獲利,也是某說服他的不再討要的,金尚書要不要再聽一遍?” 胡濙,向來是誰在皇位支持誰,利益之爭,他自然站在陛下這一邊。 他其實一片好意,其實在告訴金濂,趕緊就坡下驢吧。 非要逼得陛下撕破了臉,跟當年太宗文皇帝一樣,不帶著朝廷一起發財,還天天問戶部要米要糧要銀子,你才是干瞪眼呢。 金濂吐了口濁氣,他聽出了胡濙的意思,點頭說道:“五五分,就五五分吧。” 總比沒有強。 朱祁鈺看著金濂的樣子,就是搖頭,大抵吝嗇鬼都是如此,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墻不回頭,非要他動用皇帝的權力,把收益盡數歸內帑,到時候,大家一拍兩散。 朱祁鈺搖頭說道:“戰爭的勝利,從來不絕對,所以我們沒必要在戰前討論利益分配的問題,而是應該討論一下,怎么贏得戰爭。” 金濂聽聞,趕忙俯首說道:“臣惶恐。” 他繼續說道:“陛下所需糧草,已經運抵大同宣府,即便是出現了狀況,大軍只需要有序撤退,進入大同宣府,韃靼人就不敢蠢蠢欲動,只會選擇蟄伏。” 于謙拿出了檢閱邊事兵科給事中朱純,建平伯高遠、大同知府薛瑄、大同總兵官郭登,點檢大同、宣府的糧庫和軍備的文書。 大皇帝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已經運抵邊防,金濂只是在討價還價罷了。 金濂匯報了自己的調運的工作之后,稍微猶豫了下,繼續說道:“陛下,若是力有未逮,未能盡功,我們還可以退回來,明年再戰,此事不急。” 大明擁有一個很精密的機構,這個機構就是官僚,一旦用好了,就是巨大的優勢。 金濂曾經是征南總督軍務,就非常的清楚,軍事行動必然存在持續性,并非一蹴而就,一拳打出去就能徹底把對方打死的。 軍事行動,兩軍交戰只占了一小部分的時間,其余時間都是停頓。 但是這些停頓的時間,并不反常,而且普遍存在。 工部尚書石璞俯首說道:“工部駕步司已經平整好了前往大同宣府的路面,一路上大軍前行,暢通無阻,煤渣鋪設的路面平整,再加封土,即便是遇到下雨,也不會過于泥濘。” “征調民夫解運輜重,以及隨軍民夫安營扎寨之事,已經移交給各指揮同知。” 王直坐直了身子說道:“已經督促各州府官員,配合大軍作戰,兵路已經開始清理,確保大軍出行暢通無阻,同時約束百姓,不要跟大軍發生沖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