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瞻墡所說的誅心,乃是一種非刑之正。 比如他的二叔朱高煦,到底有沒有絆倒前去彰顯親親之誼的先帝朱瞻基呢? 朱瞻墡不知道,但是先帝朱瞻基說有,那必然是有,沒有也是有。 這就是誅心。 皇權更替,歷來都是腥風血雨,朱瞻墡已經憑借著自己敏銳的嗅覺,躲過了三次,整整三次的殺身之禍。 陛下也就是要了點稅,既沒有搞大削藩,也沒有斷俸。 宋案一開口,朱瞻墡就立刻品出了不對勁兒,他高聲的喊道:“你就是想看我們同室內伐,貽笑外人!” “來人,將其立刻拿下,送往京師!” 宋案呆滯的看著朱瞻墡,他就是稍微試探一下,朱瞻墡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招惹了殺身之禍。 “王上,臣冤枉啊!王上!”宋案高聲疾呼,卻被校尉拖走了,送于了鐵冊軍,鐵冊軍只會坐罪增補查實是否有聯袂外人之罪。 朱瞻墡看著宋案被拖走了,長長的松了口氣。 讒臣是什么?讒臣會無限放大內心的恐懼、野心和欲望。 這些個讒臣總是在三言兩語之間,挑撥離間。 他們的危害,朱瞻墡一清二楚。 當初王振還在的時候,三言兩語就忽悠的他那個有點懶的大侄子,云里霧里,居然準備五天就開拔,當大明京營的將士們,都不用吃飯的嗎? 雖然朱瞻墡很想跟陛下講講宗族禮法的道理,但是思前想后,為了襄王府這三百口人的腦袋,還是莫要招惹那位僭主的好。 這位僭主實在是太狠了。 “去跟錦衣衛的人說你到底是不是清白吧。”朱瞻墡擦掉了額頭的汗,吩咐下去了自己還禮的事兒。 “讓唱班、戲臺搭起來!讓伶人、樂工吹打起來!讓舞姬、歌伎舞起來!” “提著腦袋造反,即便是成了,整日里跟朝臣勾心斗角,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忙到頭,能享受幾天?我那個大侄子,病重了都要見耆老,哪里有做王爺逍遙快活?” 朱瞻墡并沒有多少野心,如果有野心的話,在三次的皇權更替之中,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只是想保住自己的王位,繼續這么逍遙快活下去。 朱瞻墡的回禮送到了京師,鐵冊軍錦衣衛也將宋案之事,稟報京師,一并辦了加急,挑唆宗室內斗,大誥里明文規定必斬。 當初朱棣起兵的時候,打的清君側名義,就是要清那些忽悠朱允炆大肆削藩,煮豆燃萁的方孝孺、齊泰、黃子澄等人。 當然,都過了金川門,進了南京城,南宮大火,朱允炆不見了,這皇位朱棣不坐,也得坐了。 朱瞻墡能打清君側的名義嗎? 其實也可以。 朱祁鈺太廟殺兄、違反祖制、鑿山伐石、弛用金銀之禁,這些不都是清君側的理由嗎?朝中奸佞無數,舉起大旗反了這庶皇帝,也不是不行。 但是朱瞻墡一無兵、二無將、三無相,反個屁。 當今陛下憑借什么當穩的皇帝? 那是德勝門外親奪旗,卻瓦剌兵鋒千里,保住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若是當時稍有差池,他就得準備著在襄陽稱帝,那是大明改名叫南明的風雨飄搖時刻。 他朱瞻墡有啥? 除了一個嫡皇叔的名頭,什么都沒有。 朱祁鈺收到了襄王的回禮,拿著那枚真武山請來的長命鎖,搖頭說道:“派人驗一驗,若是無礙,就送內承運庫吧。” 興安俯首領命,拿走了那枚長命鎖。 于謙看著那長命鎖,只能感慨,朱瞻墡不是個蠢人,更沒有多少野心,否則陛下這雷霆之怒下,怕是又要多一個襄庶人了。 以陛下斬草除根的決心,襄庶人一脈,怕是一個也活不了。 于謙其實一直擔心一件事,那就是陛下對稽王府斬草除根,怕是最后一絲遮羞布都扯了,到時候才是真的撕破臉的時候。 稽戾王有罪,陛下太廟殺人,卻留下了稽王府,這件事在于謙看來,給了所有朝臣體面,也給了天下宗室體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