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于謙這類的臣子,大明這個年代也不是孤例,比如王驥,以文進士封伯爵,乃是戰功進爵,麓川三戰封伯。 于謙的戰力,若說真的和猛將廝殺,那自然不如石亨、楊俊這等善戰之將,他的技藝都是土匪打出來的。 但也并非寫酸詩、拿不動槍、上不得戰場的膽怯之人。 京師之戰后,于謙進了少保,若再有戰功,那自然是少不了一個伯侯之位。 朱祁鈺并沒有在會議室多留,他在反而不方便軍將們討論作戰計劃,對于如何清剿燕山、太行山、勾注山里的匪幫,會議室爆發了極其激烈的討論聲。 明知道這些土匪流寇是大明的一塊頑疾,為何不除掉呢? 不是不想做,是做不到,這些山匪們,經營太行山的營寨,已經超過了數百年之久,深居于深山之中,極難尋找。 但是這對手握百萬大軍的朱元璋,費勁兒嗎? 他可是有里正的基層組織,找點土匪,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對手握京營精兵的朱棣,費勁兒嗎?出塞作戰打到外蒙去,對于朱棣都不在話下。 這土匪流寇為何如此難以消滅?為何他們經歷了歷朝歷代,代代相傳,甚至比一些王朝更加亙古? 因為土匪流寇的土壤,是游惰之民、末作之民。 這些失地的農民,交了地租,再繳納藁稅,還要應付鄉部私求,掏出刀子火并,因為沒什么組織,往往暴起殺人,最后落草為寇。 不解決游惰、末作之民的問題,想要解決土匪流寇的問題?不過是水中撈月罷了,今日打散了,明日立刻就有人嘯聚山林。 最主要的是,需要一個行之有效的法子,來解決問題。 朱祁鈺的農莊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嗎? 他只能保證自己活著的時候,讓耕者有其田,讓百姓安穩的待在土地上耕種,并且勞有所獲,得到滿足自己肚皮的糧食。 溫飽?他連飽都解決不了,只能解決活著的問題。 但是只要能夠解決了生死問題,這些游惰、末作之民是不愿意落草為寇的。 因為官軍進剿,必然會死。 下農、游惰之民、末作之民在京畿和山外九州,已經達到了十之八九,這已經不是緩證而是急證了。 農莊法做不了什么,它能保證那些鄉部私求的時候,百姓們能夠打得過那些個鄉部縉紳,知道該怎么拿起自己的刀子,反抗那群私求之人。 朱祁鈺等了半個多時辰,得到了講武堂戰前會議的進軍路線,雖然看起來繁雜,朱祁鈺稍微審定之后,拿出了自己的印璽,蓋在了上面,又朱批了一大堆的調令,令興安去印綬監取了調兵火牌。 他走進了聚賢閣的會議室里,將火牌挨個交給了楊洪、石亨、楊俊、劉安、孫鏜說道:“此戰,務求百姓三年之內,不被土匪流寇襲擾!” “明日拔營。” 朱祁鈺犯了和朱祁鎮一樣的錯誤嗎? 準備幾日就準備讓京師出京作戰嗎? 并不是,京營自從去年十月份瓦剌退去之后,已經枕戈待旦了整整一年有余,他們也準備了一年有余。 并不需要征調太多的民夫,因為武綱車就有負擔糧草運輸的部分能力,而且各地州府也會配合調運糧草軍備配合。 最主要的是,各地的農莊會全力配合此次作戰。 大明軍隊如果自己攜帶糧草和各州府調運不得,可以到農莊借糧,寫好欠條之后,明年蠲免二稅結束之后,可抵賦稅。 但是最多只能借各地農莊一成的糧,做作戰之事。 這次是京營十二團營和各農莊通力配合,進剿土匪。 各農莊的百姓們,會同意嗎? 剿匪剿的就是他們身邊的土匪,只要政令下達到村里,讓掌管六里的掌令官,聚集起百姓,將事情講明白,百姓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剿匪呢? 朱祁鈺對于剿匪之事,十分看重。 這是新政以來,農莊法和京師行軍的通力配合,若是能夠形成定制,朱祁鈺敢說一聲:大明軍隊在大明境內,再無敵手! 萬夫一力,自然天下無敵! 劉伯溫這話,是他能夠被配享在太宗皇帝廟庭的原因。 京營要開拔的消息一出,整個京師立刻就炸開了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