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祁鈺特別反感眼下的大明朝臣,這副輕松的模樣。 尤其是在瓦剌人逞兇,再進攻大明的境遇下,他們居然還能在文華殿內(nèi),討論過年的時候,有什么風(fēng)流韻事。 朱祁鈺深吸了口氣,開口說道:“朕昨晚一整宿都沒睡,看了半天宣府昌平侯楊洪、大同總兵官郭登和遣虜漢使岳謙的書信,朕一直沒合眼,總想著和大伙說點什么。” “可是這話,總得有個頭啊。” “兵部主管于少保老是跟朕說,這天底下,就沒有沒有攻不破的城池,所以他在京師保衛(wèi)戰(zhàn)之中,做的最多的就是清查奸細。” “朕把他們都給剮了。” 朱祁鈺說完,于謙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立刻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朝堂的氣氛實在是太過于放松了。 即便是于謙已經(jīng)料敵于先,處處占到了先機,但是于謙也沒覺得瓦剌人能夠真的打下宣府。 大同是有縱深的,瓦剌只有宣府可以打,在于謙看來,楊洪在宣府,還有陛下如此支持之下,絕不會敗。 他也有點松懈了。 朱祁鈺深吸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京師總兵官武清侯石總兵,總是跟朕說,未慮勝,先慮敗,方能百戰(zhàn)不殆。” “朕就整飭軍務(wù),讓咱們大明的底氣厚一點。” 石亨聽到這句,也默默的低下了頭,他的驕縱比朝堂們更加早一些,早些時候,陛下巡視京營,就抓了個他個軍營詔伎的現(xiàn)行。 朱祁鈺站起身來繼續(xù)說道:“文淵閣大學(xué)士陳學(xué)士,總是跟朕說,陛下乃是天子至尊,應(yīng)當(dāng)時刻懷有警醒。” “吾日三省吾身,朕每天臨睡前,就不停的問自己,今天的事,辦完了嗎?辦妥貼嗎?會不會有什么紕漏?” 陳循是文淵閣大學(xué)士,聽聞此話深深的吸了口氣。 此時的文淵閣還不是明中后期那種內(nèi)閣,更多的職能是處理公文,陳循處理公文有一手,念經(jīng)更是有一手,整天在朱祁鈺耳邊叨叨。 可是陳循天天叨叨皇帝,叨叨的皇帝耳邊都有繭子了,卻是自己都忘記了。 圣賢的話有道理嗎? 其實沒錯。 但是圣賢的話,很難做得到。 朱祁鈺嘆了口氣雙手按在了長桌上,說道:“在座的文淵閣大學(xué)士、六部尚書、五軍都督、都察院御史、六科給事中。” “袞袞諸公,哪個不是朝廷的棟梁!哪個不是進士及第!哪個不是滿腹經(jīng)綸!哪個不是文韜武略!” “這土木堡驚變,稽王帶著大明大軍二十萬精銳,三十萬民夫,死于邊方!” “就在去歲的八月份,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闔家團圓的日子,大明京師五十余萬戶,人人披麻戴孝!全城素縞!” “忘了?!這稽王當(dāng)初燒了半拉的龍旗大纛,還在文華殿這長桌上看著你們呢!” 朱祁鈺拍了拍那半面已經(jīng)燒卷了的龍旗大纛,面色沉靜如水,冷峻至極。 這才哪到哪兒? 就開始倦怠了,覺得大明無敵了?不把瓦剌人放在眼里了。 獅象搏兔,皆用全力爾! 這面龍旗大纛,就是在提醒所有人,警鐘長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