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袁彬在書信里提到,他有顧慮,擔心自己的家人。 這就是袁彬想出來的法子。 朱祁鎮的沒有下限,總是一步步的傷透了那些忠于他的臣子,最終讓這些臣工走上窮途末路,最終走向死亡。 吳克忠、吳克勤和他的四萬騎,就是這樣死在了鷂兒嶺; 朱勇、薛綬和他的四萬騎,就是這樣死在了雞鳴山; 英國公張輔、兵部尚書鄺埜以及在廷文武六十六人,大明京營十數萬精銳和民夫,死在了土木堡。 大同府總兵官劉安,因為朱叫門的一紙詔書,只能進京請罪,若非大明戰事緊急,劉安私離鎮守之地,焉有命在? 現在終于輪到了袁彬的頭上。 朱祁鈺拿起了筆,寫了一封敕諭,在敕諭中,他明確的表示了一旦結親,立刻格殺。 至于袁彬家人,世代榮養。 朱祁鈺這封敕諭也是要在古今通集庫里備案,日后有人說起此事。 也是朱祁鈺要殺朱叫門,而不是袁彬,袁彬只是奉命行事。 朱祁鈺不在乎青史之名,說他不守孝悌也好,說他貪戀皇權也罷,都無所謂。 是非公道,自有公斷。 正如慈父所說:「我知道,我死后有人會把一大堆垃圾扔到我的墳上。但是歷史的風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把這堆垃圾刮走!」 袁彬是條漢子,朱祁鈺至少得給袁彬的家人,留下后路。 朱棣當年不是就逼得建文帝自殺了嗎? 難道朱祁鈺要像建文帝朱允炆一樣,下一道模棱兩可的詔書:「毋使負殺叔父名」,領導都不愿意承擔責任,會讓屬下相當難做的。 皇權更替,血雨腥風。 “可憐了一條大好的漢子。”朱祁鈺寫完了敕諭,讓興安送到東勝衛,由東勝衛軍轉給袁彬。 袁彬做出了弒君的事,即便是有朱祁鈺的敕諭,他依舊是只能以死謝罪,即便是回來,也是口誅筆伐,不得安寢,家人也會跟著遭殃。 興安面露難色的說道:“陛下,宮里聽聞來了消息,有些著急,催著要,太上皇后錢氏,又開始哭了。” 朱祁鈺將手中的軍報遞給了興安,無奈的說道:“你說這消息,朕怎么跟皇嫂說呢?” 興安接過了軍報,看了半天,重重的嘆了口氣。 錢氏是個好女子,朱祁鎮北狩之后,一直來回奔走,情深至此,讓人感慨。 可惜了,錢氏遇人不淑,她碰到的是朱祁鎮,這家伙,啥事都能干的出來。 朱祁鎮的極度自私自利和利己主義,讓他身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無法醒來的噩夢之中,也帶著大明走向了噩夢。 “掐頭去尾送入宮中?”興安看著軍報,猶豫的說道:“太醫說,太上皇后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怕是,怕是眼睛就要不得了。” 朱祁鈺猶豫了片刻,點頭說道:“孫太后那里,原樣送過去,皇嫂那里,就掐頭去尾吧。” 掐頭去尾,自然是告訴錢氏,朱祁鎮在迤北過得很好,兩天一只羊,五天一頭牛,吃嘛嘛香,讓錢氏不再憂心。 至于孫太后那里,就沒必要了。 “于少保走到哪里了?”朱祁鈺放下了朱祁鎮的事,問起了自己的肱股之臣去向。 興安翻了翻找出了于謙的奏疏說道:“于少保的奏疏在這里。” 朱祁鈺認真的看完了于謙寫的奏疏。 于謙人已經到了宣府,并且已經轉了十七個軍堡,將這些軍堡的種種,說的非常清楚。 里面有個小細節,那就是秋雨冬雪,山外九州一尺之土皆為凍土,來年無蝗之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