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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太一愣，隨后眼眶濕潤(rùn)：“好孩子，難道得你有情義，還惦記著我。”

    宋積云扶她在羅漢榻上坐下，道：“你也別太心焦，最最要緊的是要保重身體，不然把身體拖垮了，這家里的事誰來主持。”

    她說完，吩咐屋里服侍的去打了熱水進(jìn)來，要服侍大太太凈臉：“您這樣子太疲勞了，用熱帕子敷敷臉，人也好受點(diǎn)。”

    還道：“母親知道后急得不得了，生怕您這邊沒人搭把手，可又惹著孀居在家，不好親自過來，就催了我過來。”

    說完，張目四顧：“怎么沒見天寶和桃姐姐？”

    大太太目光微閃，道：“他們昨天守了你大伯父一夜，我讓他們?nèi)バ恕！?

    宋積云很是贊同，道：“宋老爺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能醒，不能把人都拖在這里有。”

    有大太太貼身的丫鬟服侍大太太敷面，還端了燕窩來給大太太和宋積云。

    宋積云和大太太一起吃著燕窩，還給大太太出主意：“要不要請(qǐng)龍虎山的師傅來瞧瞧？我父親留了張龍虎山張?zhí)鞄熋！?

    “不用了！”大太太急急地道，聲音尖銳，在安靜的廳堂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猝不及妨的，宋積云像被嚇著了似的，面露驚愕。

    大太太眼里閃過懊惱，忙補(bǔ)救般地道：“張?zhí)鞄煹拿Ы痣y求，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動(dòng)為好。”

    宋積云聞言，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青花瓷小碗，體貼地道：“那您什么時(shí)候要了，就派人來拿。”

    大太太神色松懈，連聲道謝。

    宋積云欲言又止，滿臉的為難。

    大太太沒能忍住，道：“怎么了？”

    宋積云斟酌道：“我有點(diǎn)擔(dān)心你們會(huì)被窯廠拖累。”

    大太太愕然，端著燕窩小碗的手一緊。

    “這窯廠燒不出瓷來固然損失慘重，可遲遲不開窯，也同樣損失慘重。”宋積云認(rèn)真地道，“不說別的，就說這把樁師傅，他的經(jīng)驗(yàn)都是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燒出來的。遲遲不開窯，他對(duì)火侯的把握就漸漸失了精準(zhǔn)。”

    她舉了大太太能聽得懂的例子：“就像那些繡娘，手藝再精湛，長(zhǎng)時(shí)間不拿針，不練上幾日，找找手感，難以恢復(fù)往日的水準(zhǔn)。而繡娘繡壞了繡活，不過是損失了些綢布繡線，但燒瓷的大師傅做壞了活計(jì)，卻是一爐一爐的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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