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讓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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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一個不穩(wěn),摔下。
兩人打成一團。
待到其余人出來拉開二人后,兩人的衣衫破了幾處。
十五趴著大哭。
十四冷臉坐在一旁。
二十望著這個院子。這些女人們,每天每日就為了慕錦一個男人爭破了頭。而今還是青春正盛,遲暮之年,她們只能枯萎在這里,盼著一個永遠盼不來的男人。
好不容易將十四和十五安慰下去。
二十坐到外園刺繡。她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有一絲離開慕府的機會,都要好好把握。出去之后,需要變賣手藝維生,所以她這陣子提前繡了些絹巾。
——
和蘇燕箐的婚事,慕錦不太上心。
蘇燕箐也是聞名京城的大美人,可是他攻陷她只花了短短數(shù)日。得手之后就無趣了。
不過,他做足了戲。提親、聘禮,皆是誠意滿滿。
慕錦從澤樓出來,去花苑逛了一圈。
花苑里的小六、小九都在對他訴苦,說是十四屢屢來鬧。
慕錦掛著輕笑,不置可否。女人們的爭寵,他由著她們去斗。她們無非為了得到他的寵幸。他享受這個過程。
回去時,慕錦去了掩日樓,一眼就見到,院中的二十正專注于手里的繡活。他眼色一冷。
這個女人的容貌是他納妾史上的敗筆。
二十感覺有一陣冷意爬上背脊,手微微顫了下,針的方向歪了。她不敢回頭。
慕錦悠悠走上前,看她坐姿僵硬,手上動作遲緩,他索性落座在她身旁。
二十再也無法忽略他,惶惶起身行禮,“二公子。”
仔細聽,她說話有西關的口音。慕錦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jīng)聽過這種硬生生的西關調子。
他扯過她的刺繡絹帕。她只繡了幾片葉子,銅綠、荷綠、翠綠,深淺疊色層次分明。他看兩眼扔下,再望晾曬的絹帕,“十五呢?”
“回二公子,十五在房里。”
二十低垂著頭,慕錦抬眼見到的是一支木質步搖,趴在她的高髻上。掩日樓的女人,哪個不是花枝招展,為博君一笑。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樸素的首飾,樸素得有些欲擒故縱了。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打哪兒來的?”
二十答:“回二公子,奴婢原是三小姐的下人。”
“嗯?”他還是不明白,下人怎么進了掩日樓?
她停頓了一下,說:“三小姐吩咐我過來伺候二公子。”她的頭越垂越低,步搖下的花枝珠子爬出了發(fā)髻。
他不禁又看向那支步搖,“抬起頭來再讓我看看。”
“是。”她慢慢地抬頭。
敗筆,真的敗筆。慕錦雙目只在她臉上走了半瞬,又說:“還是別抬了。”
她再垂下去。萬般慶幸,他美色至上,對鄉(xiāng)間野草不屑一顧。
他伸手捻起她的腰牌,“二十……我上回找你侍寢是什么時候?”
“回二公子,去年……”她斟酌該不該說,尚未斟酌完畢,話已出口。“臘月。”
這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他長眸瀲滟,柔下聲來:“因何而來?”
“二公子喝醉了。”二十全身不動,眼珠子定在地面。
說得再細些,是臘月二十。那一晚,慕大公子為弟弟準備了生辰宴,二公子卻獨自酒醉到了廚房。他糊涂,親上了她。
過程自然是不愉快的。不過,那天亦是二十的生辰日,她不讓自己哀傷。子時過后,她不再強顏歡笑。然而,她笑,他不滿意,她不笑,他亦不滿意,拖著她折騰了一夜。
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嗯。”慕錦的手還是扯著她的腰牌,加大了力道,把她拉得向前趔趄半步。“我喝醉后說過什么話?”
他的聲音仍然輕柔,二十聽出了威脅之意。她穩(wěn)住身子,一字一句說的肯定,“回二公子,奴婢不曾聽到你說過什么話。”
他把她的腰牌輕輕一甩。
她險些跌倒,晃了晃身子,腳上使勁踩實地面。
慕錦說:“懂事,那就在這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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