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易昊軍手指一下一下敲著茶蓋。“你想要翻身，太難了。”他的初衷并非置她于死地，網(wǎng)暴是失誤。他哪料到，蔡辛秋居然買黑子買營銷，這么大陣仗的，就為對付一個網(wǎng)紅主播。

    “不難。”黃一衍說：“省電視臺有一個歌唱類比賽，參賽選手要有簽約公司才能進(jìn)。因此，我要簽約日日車。”她除了簽約日日車，別無選擇。其他公司看見江飛白三個字，撇清關(guān)系都來不及了。

    也有素人的歌唱選秀，排到明年去了。

    省臺的比賽，暗藏公司之間的角逐。大樹底下好乘涼，她要拉日日車一起。

    易昊軍沉如磐石，“那我的工作室就有了污點歌手。”

    黃一衍猖狂地接話，“正好給易先生體驗一把網(wǎng)絡(luò)暴力。”

    他厲聲問，“我憑什么簽?zāi)悖俊?

    “你不想逼小金出來嗎？我要是上了節(jié)目，聲勢更猛，那時才叫全網(wǎng)黑。”

    這話說到易昊軍心坎去了。他堅信金燦燦不忍讓黃一衍孤軍作戰(zhàn)。他眉峰一挑，“沒想到，我一個老大叔被一個小女生看穿了。”

    “利益角度分析。”

    “我以為，你不會再跟我合作了。”

    “易先生道歉了。”他的道歉沒有誠意，她這話也沒有。

    易昊軍又再給她倒了茶，“你為什么要選擇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方式？不嘗試搜集證據(jù)，正當(dāng)維權(quán)嗎？”

    “沒證據(jù)，而且，正當(dāng)維權(quán)這種哄小孩子的話，騙不了我。在我這里，戰(zhàn)勝無恥的方法就是更無恥。用真善美感化反派，那是偶像劇女主角做的事。”

    易昊軍從不覺得黃一衍是善茬。她的話符合他的認(rèn)知。“對了，那能捎帶一個條件嗎？”

    黃一衍仰靠在椅背，斜睨他，“那要問易老板，簽我這個污點歌手嗎？”

    “我要銅罄。”易昊軍和黃一衍之間的利益輸送只有金燦燦。

    “好。”黃一衍爽快地答應(yīng)。

    這是金燦燦的銅罄嗎？當(dāng)然不是，那只早不見了。

    黃一衍網(wǎng)購了新的，依樣畫葫蘆，涂了一堆鬼畫符，倒是神似金燦燦的那只。

    至于易昊軍將來質(zhì)問為何銅罄召喚不出金燦燦？

    因為金燦燦不愿意出來唄。

    ----

    黃一衍回了金邊花園。

    她買了一道門，店主說，從制作到安裝要幾天的時間。

    房東大嬸正好過來了，她嚇壞了。“你這招的什么仇家啊？不是欠了巨債吧？我不敢租了，你收拾走吧，押金我也退給你。我這本分人家，受不住這些黑社會的啊。”

    黃一衍當(dāng)然不會住這兒了。地址暴露了，萬一來個未滿十四歲的人，動刀動槍的，那她可冤了。

    黃一衍讓五金店拆了金屬桿，收拾了幾個箱子的東西。

    一天哪來得及找租房，終歸要回永湖山莊。

    也是正好，寧火發(fā)了微信：「你的離婚證忘拿了。」

    「我回去住。」離了婚，她出奇地自然平靜，和他的劍拔弩張不見了，反而有一種回到了和明望舒、寧火合租的感覺。

    寧火：「什么時候搬？」

    她仔細(xì)看他回的幾個字，是否也有些從前的味道？「今天。」

    「我?guī)湍恪！?

    黃一衍放下了手機(jī)，想起了高中之后的日子。

    劉永巖除了一把吉他，什么都沒有。她義無反顧跟他來到S市。

    年輕的她沒想過將來。

    但和寧火一起，她思慮多，行動少。理性壓抑感情。那一個滿腔熱情，不計得失的野孩子，去了哪里。

    ----

    寧火開車到了金邊花園。他戴上了帽子。

    保安認(rèn)得他的帽子，熟絡(luò)地招呼著：“帥小伙。”

    寧火主動掏出身份證，“老伯。”

    “又去303啊？”保安拿起筆，在登記表寫下303的房號。

    “是。”寧火寫下身份證號，“對了，聽說8幢503的門被偷走了？就我朋友上兩層樓。”

    “不是偷走。”保安擺擺手，“是拿膠水封住了。叫了119過來，卸了門板。一個姑娘家住的，幸好沒出事。不過，善人怕惡人，防不勝防。房東昨天來看，嚇得啊，直嚷嚷說不租給那小姑娘了。”

    “哦。”寧火朝8幢看了一眼，“我朋友也是一個姑娘家，這事鬧得大，她怕了。”

    “是啊，能理解。我們這邊換崗嚴(yán)格了很多。警察查了，問了，可保安亭沒登記到可疑的人啊。”保安手往斜對面一指，“我們懷疑是從另一道廢棄鐵門爬過來的。舊小區(qū)，樹多，草多，監(jiān)控一團(tuán)黑影，看不清，抓不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