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故事純屬虛構-《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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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在電視上見過高樓大廈,黃一衍也免不了東張西望。
在家時,再高的樓房塞在黃父的舊電視里,只是個小方格。眼前所見,樓高如同摘星的階梯。
此時,寧火已經帶著她穿過了擁擠的雜貨市場,到了主干道。
原來并肩而行的二人,距離越拉越遠。
寧火回頭。
她抬頭仰望的角度像是頭向后掉下去了。
他停下腳步。這土包子是第一次出門嗎?
這確實是黃一衍第一次到市里,鄉鎮哪有這般霓虹夜景。她向前走了幾步,聽到寧火問。
“你訂了哪里的酒店?”
她轉頭。距離遠,她沒有聽清他的話。只是覺得初見他時,他沉如深山。如今燈火通明,他就成了波光粼粼的光海。
難怪黃父常說:“人間如星月。”
白飛江可不就是人間星月?
她沉寂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失神。
寧火又問了一遍,稍稍大聲,“你訂了哪里的酒店?”
她繼續走到他面前,“還沒定。”她聽黃父說,市里非常熱鬧,酒店到處都有。
寧火再問:“你帶了戶口本嗎?”
她反問:“要戶口本做什么?”
寧火一聽就明白了,她真的沒有出過門。他雙手插兜,“你沒有身份證,訂不了酒店的。市里有幾家旅館,未成年人可以憑戶口本預定。”
這倒是黃一衍失策了。她裹了裹背包,“我什么都沒有。”停頓一下,她說:“只能睡天橋了。”
反正就一夜。小時候,黃父罰她背孔子孟子莊子,總之就是一堆子。她背不了,趕緊跑出了家門。
鄔山鎮的鄰居時常看到,黃父揮舞掃帚,滿街找女兒。大家見怪不怪了。
有一回,黃一衍躺橋下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樣活蹦亂跳的。
在那之后,黃父就不太捉她了。不知是了解了女兒的野性,還是擔心她再睡橋底。
關于夜宿街頭這件事,黃一衍非常淡定,至少看著比寧火淡定多了。
不知情的,還以為寸頭少年才是混混頭子。
靜了很久,寧火才又開口:“我有朋友在這兒住,你要不嫌棄,我送你去他那住一晚。”
“好。”難怪父親常說,有失必有得。她遭到了小偷,同時遇上了貴人。回家記得給父親稱贊幾句,否則他又要說:“上天嫌我命長,給我送了三個野孩子。”
“走了。”寧火和黃一衍上了公交車。
坐了七八個站,到了朋友的住處。
下了公車,寧火問:“幾點了?”
“要九點了。”黃一衍手腕戴的是黃父的男裝表。表鏈太寬,她又拿了大姐的頭繩給纏緊了。
寧火看一眼她的手表,“我趕不上老板的車了。”
“那怎么辦?”
“我也去朋友那住一晚,明天好上路。”他起了困意,神態有些懶散。
她點頭,“好。”
朋友的住處沒有小區,就是街道口一樓梯直上。
寧火敲了敲門。
沒人回應。
“好像不在。”寧火又下樓,在樓梯窗一個花盆底拿到了鑰匙。又去小超市買了新內褲。
朋友的房子是一房,無廳。簡單地說,只有一張床。
黃一衍雖然皮,可沒有和男生同床過。除了她的弟弟。
她見到這張床,起了疑心,回頭看寧火的表情變得清涼。
寧火似乎沒有留意,他打開了空調,“今晚我們將就一下了,床夠大。”
床是夠大,但只有一張。黃一衍冷著臉問:“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睡?”
這下輪到寧火非常淡定了。“床上躺兩個大人都夠,睡我倆沒問題。”
她說:“我不習慣睡別人的床,再說了,睡臟了,你朋友不高興。”
“臟了就洗床單。我以前過來,也和他一起睡。”
“我還是不想。”
“隨你。沙發、地板,你想睡就睡。”寧火在空調口吹了一陣風,覺得不過癮,他直接脫下了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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