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一喊不要緊,整個食堂的軍人都注視過來,讓她無聲地接受了一道注目禮。 薄幸月沒繃住,笑得肩膀直顫。 戰(zhàn)士們的生活在這邊都挺枯燥的,來了個新鮮人兒,自然不肯讓她那么輕易地被季云淮牢牢護在身后。 “嫂子,聽說您剛剛?cè)嗉娟牭念^了?” “真的嗎?嫂子,你是中國醫(yī)療隊里的醫(yī)生嗎?” “……” 熱鬧得都快掀起營區(qū)的房頂了。 季云淮輕咳幾聲,冰涼的目光掃過去:“怎么,你們查戶口啊——” 一行愛湊熱鬧的只好乖乖閉嘴,唯有祝福。 吃完飯,她直勾勾地問:“我能去你們營區(qū)轉(zhuǎn)轉(zhuǎn)嗎?” 季云淮把人領(lǐng)到宿舍,像給領(lǐng)導服務(wù)視察工作一樣。 薄幸月看到他們住宿的各方面條件后才放行,干凈敞亮,縈繞著皂角香,裝備的有空調(diào)和電扇,完全不用擔心被熱到。 午后的光線燦爛,兩人并肩走在一起,地上的影子曖昧地糾纏著。 薄幸月突然好奇地問:“你們在野外是不是還得睡帳篷啊?” 季云淮耐性地解答說:“條件沒那么好的時候就會。” 她思索了下,叮囑說:“你在這邊也得防著點兒瘧疾什么的,畢竟A國不比中國,蚊蟲叮咬后,傳播疾病的概率是很大的……” “知道了,薄醫(yī)生。”季云淮朝她笑,清雋的臉上滿是柔和。 薄幸月后知后覺,她什么時候在季云淮面前也開始職業(yè)病那么嚴重了…… “等你回去,我也想去野外露營。”她漂亮的眼睛里滿是向往的光,一說起來就喋喋不休的,“支帳篷這些你肯定會,煮東西的話,可能也要你來,那我……” 季云淮刮了下她的鼻子,嗓音含著笑意:“得,你負責當一只懶貓。” 薄幸月氣到無奈地錘了他兩下,可力道根本不敢用太重。 半個屬于國家的人,她萬一錘壞了可賠不起。 季云淮今天得了空,就一直陪她從下午逛到晚上。 而且身邊有了他,薄幸月心底一點兒都不慌,整個人被安全感包裹充盈著。 夜間星光點點,烏云遮蔽了圓月,風聲嗚咽。 A國一到夜間就降溫,她穿的是一件防曬的外套,內(nèi)搭一件長袖衫,下意識地用雙臂交叉抱在胸前。 “冷不冷?”季云淮關(guān)切道。 薄幸月朝掌心呵氣,說:“有點兒吧。” 他將藍色貝雷帽扣到她頭頂,又將身上的軍裝外套脫下來,給人裹緊了。 拉鏈拉到頂端后,她鼻梁以下全埋在軍裝外套下,聞得道衣料上清新的味道。 “隊長。”薄幸月嬌嗔地喊他,目光含水一般勾人,“你這樣,我親不到你了……” “是嗎?” 季云淮略略彎腰,捧著她的臉,呼吸相交。 身高差距使得薄幸月還得費點力氣,雙臂掛在他脖頸處,細腰被男人用力地攬著。 力道大得幾乎要嵌入他的身體。 柔軟的、肆意的、思念的……頃刻間噴發(fā)出來。 雙唇輾轉(zhuǎn),直到呼吸越來越沉,季云淮才松了手,眸光漸深。 回來的路上,怕人走得累,于是季云淮一路背著她往前走,每一步都行得相當穩(wěn)。 薄幸月不由自主地想起來前些天看到的那些難民,緊貼住他后背,“隊長,你說他們能勝利嗎?” A國的保衛(wèi)戰(zhàn)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各類勢力盤根錯節(jié),最終受苦得還是平民百姓。 “我也不知道。”季云淮喉結(jié)滾著,抿著唇說,“但他們從來沒放棄抵抗過,守護國家的這份心,比勝利還要重要。”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路是注定充滿坎坷和不平的。 但戰(zhàn)爭也好,苦楚也罷,總是會過去的。 算起來,他們已經(jīng)到A國快大半個月,估摸著江城已經(jīng)進入楓葉火紅的秋天了。 薄幸月像小貓一樣蹭過他脖頸,吸了吸鼻子:“說實話,我有點兒想家了。” 想回到繁華而有煙火氣的江城,想跟他安穩(wěn)地待在一起,度過慢慢余生。 她很少在人前流露出脆弱的情緒,可面對季云淮除外。 季云淮停滯下腳步,回應(yīng)說:“我也想,不過哪里有你在,哪里就是我的家。” 薄幸月心口發(fā)熱,難以言喻的心情不由得舒緩了幾分。 這個男人真的是給足了她所有的偏愛。 “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他漆黑的眼眸看過來,喃喃道,“回去就結(jié)婚,好不好?”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