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單單兩個字,依然重若千鈞。 門打開。 薄幸月心中冒出一個強烈的沖動,看著那道身影慢慢遠了,跑上前抱緊他的后腰。 電梯門開了,季云淮卻顧不得開合的動靜。 他轉過來,跟她進行著漫長的相擁。 薄幸月聽得到男人寬厚胸膛下的心跳,鮮活有力。 呼吸相間,季云淮摁著她泛紅的眼角,用指腹剮蹭著。 “我會想你的,季云淮。” 薄幸月虔誠地吻上他的唇,不帶任何其他意味,只是單純地描摹過唇緣。 這樣的離別可能不止會經歷這一次。 可上一次季云淮從北疆執行任務回來時,她光是看見他渾身帶血的模樣,就難受得心口一窒。 一旦有任何意外,她真的太害怕去顧及后果了。 所以,我的英雄,請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 周末,薄幸月忙得不可開交,跟著安亦杰參加研討會,又在各大醫院觀摩完手術后整理病例資料。 一直到周一的清晨,薄幸月喝完熱好的牛奶,伏案在辦公桌前。 她筆尖唰唰不停,摩挲過紙張,在安靜的值班室內像是放大了數倍。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進入了一條信息。 【平安降落,勿念。——J】 薄幸月習慣性回復:【收到,注意安全。】 消息往上翻,全是兩人的日常對話記錄,即使不在彼此身邊,兩顆心也是相連的。 晚上回去時,薄幸月拿著他的鑰匙,選擇躺在他主臥的床上,翻看著手機里的相冊。 一直翻到某張照片時,胸腔的思念之情像是海浪激蕩,久久不能平息。 那是她偷拍的一張季云淮的側臉,男人側顏輪廓分明,長長的眼睫輕閉,好看得過分。 薄幸月不禁去想,等他回來,一定要把拔一根他的睫毛看看。 慢慢的,頭頂的光線越來越朦朧,薄幸月拿手蓋住淚盈于睫的眼睛,是真的好想季云淮啊。 …… A國,頭頂就是烈日驕陽,暑熱彌漫,叢林內回響著各種蟲鳴。 這樣潮濕悶熱的環境,加之落后的經濟與衛生條件,正是滋養瘧疾的溫床。 直升機轟鳴盤旋,下降到合適高度后,季云淮比了個手勢,示意所有人可以沿著繩索下降。 氣流席卷的全是熱風,嘩啦啦拂過耳側,群鳥撲棱著翅膀飛走。 季云淮身姿利落,下降到地方后,拉好面罩,帶著一行人繼續前行。 為了護送藥品,加之避免/恐/怖/份/子襲擊,他們跟此行的政府軍合作得非常緊密。 政府軍領頭的叫弗雷德,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皮膚黝黑,身體健壯的肌肉讓他看上去高大威猛。 深入叢林時,弗雷德的身影頓在原地,放下手頭的所有的物品,沖季云淮示意:“我好像踩到雷了。” 頂著一束束驚愕的目光,弗雷德舉著雙手,大聲喊道:“Don’tMove.” 萬一爆炸,波及的是周邊所有軍人的性命。 盡管如此,季云淮毫不遲疑,走上前說:“退后,我來。” 在國內訓練時,防恐防爆就是日常項目,上回特勤支隊組織野外拉練,模擬的也是拆彈內容。 季云淮半蹲著,拿工具刨開土,看到了弗雷德腳下隱秘糾纏復雜的各色電線。 天氣酷熱,金色的光線透著密林籠罩在他周身。 不多時,渾身的汗浸透了季云淮的作訓服,他面色漲紅,卻仍舊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正在倒計時的裝置。 還剩最后三十秒—— 所有人提著一口氣,同時又不得不佩服季云淮的勇敢果斷。 季云淮判斷了爆破裝置后,就開始剪線,每一根下去,就多了份篤定。 直到最后,還剩不到五秒鐘,計時器的裝置終于暫定,所有人舒緩了一口氣,決定在之后的路途中要更加謹慎地判斷路程情況。 弗雷德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稱贊說:“季,你真是我見過最優秀的拆彈手。” “我還算不上。”季云淮拂去膝蓋處的塵土,淡淡的口吻中透著堅毅,“比我優秀的有很多,準確點兒說,中**人,所向披靡。” 他說英語時嗓音冷沉,相當流暢。 弗雷德真的是不服都不行。 夜間,執行完任務后回駐扎地的路上,卡車顛簸地行駛著。 弗雷德從困乏中醒來,見季云淮沒什么困意,便開始跟他隨意閑聊。 聊到為什么參軍時,弗雷德握緊手上的槍支,若有所思,“我必須拿起槍,如果我們不抗爭,誰去抗爭?” 他側目看過去,低聲說:“季,我們國家還有很多十幾歲的小孩兒,我這種不頂上去,該赴死的就是他們。” 季云淮心念一動,點頭說:“這是你們的國家。” 弗雷德附和道:“是,這是我們的國家,所以我們得守護它。” “我們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平。” 弗雷德嘆了口氣,無法釋懷地說,“這好像是我頭一次告訴你,我妹妹是被反叛軍炸死的,她還那么小,甚至沒有等到能穿著碎花裙子出去逛街的和平日子。”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有時候大多數人習以為常的安寧,是某些人終其一生的可遇不可求。 安靜的卡車內,弗雷德突然問到他有沒有女朋友。 話題至此,弗雷德聳了聳肩,眼神落寞:“我有個很愛的女孩兒,不過后來她離開我了。” “我女朋友是一名醫生。”季云淮低頭攏火,通過煙草過肺,來緩解升騰起的思念。 弗雷德驚訝道:“醫生?你們倆的職業真是絕配。” 季云淮指間夾著煙蒂,望著奶白的煙霧,言之鑿鑿道:“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醫生。”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