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56念你入骨 —— 盛啟洲撓完頭,打著哈哈:“隊長,我們剛路過呢。” 季云淮斜睨一眼,漫不經心冷笑道:“那你們還挺趕巧,都趕在一起路過了。” 大川無語,抽了張紙擦汗,覺得自己真是碰到豬隊友了。 薄幸月沒忍住,被他們逗弄得笑起來。 “聽到里面有人說話,我們也不好貿然打擾是不是?” 盛啟洲忙不迭打圓場,只字沒提他們一行單身的蹲在門外的用意。 也就是本質上還有些不可置信,他們隊長這么高冷的人,談起戀愛來真能變甜?! 諸如此類的疑惑縈繞在每個特勤中隊隊友的腦海里,所以才萌生出剛剛一探究竟的想法。 不過想象是美好的,付諸行動時才知道避開季云淮敏銳的觀察力的是件多難的事兒。 “差點兒忘記打招呼了,薄醫生好。”盛啟洲還是那副沒心沒肺地陽光樣兒,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 大川咳嗽著,明示道:“叫什么呢,直接喊嫂子啊。” 盛啟洲一拍腿,站得筆直:“哦對,嫂子好。” 就差沒給她鞠上一躬了。 薄幸月笑了笑,為緩解被撞破的尷尬,隨便扯了二個話題:“你們等會兒去哪吃飯?食堂嗎?” “我們吃食堂吃膩了。”盛啟洲挑了下眉梢,示意大川接過話茬。 大川跟他一唱一和的:“是的,吃膩了,要不然直接去外面聚個餐,跟隊里的人一起吃。” 望著兩人眉來眼去的,季云淮沒了耐性,單刀直入地問:“你們兩是不是得上醫院一趟?” 他毒舌地吐槽起來,也挺不留情的:“看著眼睛都有點問題。” 盛啟洲:“……” 大川:“……” 薄幸月附和說:“行啊,去外面吃也挺好的。” 每回她到軍區的食堂吃飯總有種肅穆感,本來是挺放松一事兒,偏偏眾人靜寂無聲的,弄得她都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盛啟洲和大川同時望過來,那眼神跟望見了救命恩人差不多。 下午,薄幸月跟著季云淮參觀了軍區里面的開放式訓練,好似雪粒子消融,一點一點融入到他的生活里。 參觀完,她才想起來晚上得跟他們隊里的人一起吃飯。 季云淮不覺得是個什么大事兒,不疾不徐地吭聲回應:“他們先過去了,我們去也不遲。” 過去他們那一桌時,隊里交談的氛圍正濃,一見到是薄幸月來了,所有人立刻閉牢了嘴,不敢亂開什么玩笑。 畢竟來的是隊長夫人,萬一說的話過火了,保不準季云淮回頭還得背地里罰他們加練。 也就盛啟洲跟薄幸月關系稍微熟一點,問起來沒什么阻礙,八卦道:“話說……你們復合的話,到底誰先主動提的啊?” 薄幸月用熱水燙著碗筷,搶先一步說:“應該是我。” 隊里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周旋,聽到薄幸月這么坦誠,倒是多了幾分不可思議。 上回去燒烤攤聚餐,來的人不多,這回滿滿當當圍了一桌子,薄幸月那坦蕩勁兒簡直看得人目瞪口呆。 按理說,這種事兒女孩子不太喜歡承認是自己主動的,不過薄幸月的態度挺無所謂,跟她性子一樣,灑脫慣了。 季云淮從容不迫地接過話茬,眉梢都不抬一下:“我提的。” 兩個人各執一詞,又好像覺得沒什么不對。 在交底的那個夜晚,他們都交付了真心,不遺余力地奔向彼此。 某些情愫不再囚于牢困于心,而是轉化成了漫長余生里的唯一偏愛。 盛啟洲給杯子里倒滿了啤酒,怔怔地說:“我剛剛猜的是薄醫生。” 他咂摸著,小心翼翼地說完接下來的話:“就我們隊長這悶騷性子,要不是薄醫生,我都怕別人姑娘被他的態度嚇跑了。” 大川覷他一眼,嘖嘖做聲:“盛啟洲,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 “怎么呢?”盛啟洲聳聳肩,等著跟大川打嘴炮。 “別人姑娘什么時候被隊長的態度嚇跑過?你忘了啊,前些天不是說在北疆還有姑娘在部隊婚禮跑上去表白,說愿意舍棄現有的事業跟我們隊長在一塊兒……” 盛啟洲急急忙忙踹了大川一腳,無語地想要他少講兩句。 這才是真直男。 當著正牌隊長夫人的面,還在那兒提情敵。 不怕等會兒薄幸月醋壇子打翻了,可能這頓飯都吃不好。 “還有這等事啊。”薄幸月盈盈一笑,尾音拖著,情緒說不清道不明的。 她給綁的橡皮筋果然是有用的,怪就怪覬覦他的小姑娘太多。 盛啟洲把大川抱著的酒瓶子搶過來,不遺余力地阻止事態失控,“喝醉了就少說兩句。” “不過嫂子,隊長確實是夠愛你,他那時候連一張機票都買不起,你一出國,茫茫人海,他肯定找不到你,要不然也不至于遺憾這么幾年。” 盛啟洲一喝酒話也變得多起來,暢快傾訴著心里話,現在兩人都在一塊兒了,再不說,他怕那些事兒真的要爛在肚子里。 季云淮眉心微動,酒液順著喉管淌下。 那一刻,季云淮不可遏制地冒出了一些想法。 其實這么多年,他寧可她當初分手是故意玩弄他的感情,一走了之,也好兩不相欠。 如果有什么隱情,那一定是她過得很不好。 薄幸月是那么驕傲那么坦蕩的少女,是很難對別人流露出脆弱面的。 可那天晚上,她哭著說對不起時,季云淮才知道事情不是他當年想得那么簡單。 少女遠走異鄉,許下的最后一個心愿是—— 希望她愛的少年前途坦蕩。 聚餐快結束了,薄幸月被勸著喝下去幾杯啤酒,腦子慢慢變得混沌。 季云淮撿起瓶蓋,凜冽的嗓音平靜而低沉:“不喝了,回家。” 隊里的人早就察覺到他的低氣壓,不敢多說什么,眼睜睜看著季云淮牽著薄幸月的手從位置上離開。 在路邊等代駕過來時,薄幸月迎著熱風,目光發愣。 露出的小攤飄來食物的香氣,還有以小生意為本的商販站著吆喝,整座城市籠罩在煙火氣之下。 她的印象卻只能停留在盛啟洲說的那句話。 醞釀了良久,薄幸月突然紅了眼眶,一字一頓地說,“季云淮,我們以后都不分手。” “好,不分手。”他隨聲同意,不知道她是不是喝醉了在這兒說著什么誓言。 薄幸月踉蹌了下,又退回到石柱上坐著。 “不是說了少喝?”季云淮蹙眉,跟教育小朋友似的,也就神色嚴肅了些,實際上根本舍不得跟她發火。 薄幸月頓了幾秒,立刻假模假樣地浮現出委屈小表情:“我就喝了一點點,再說了,不是你們隊里的人慫恿嗎,我一高興,肯定就收不住。” 季云淮直接把矛頭一轉:“行,等我回去再教訓這幫小兔崽子。” 代駕過來后,季云淮把人扶到后座,接著敞著車窗,讓猛烈的風灌入。 夜色濃稠,霓虹流光飛馳而過,燥熱的風吹得人半懵半醒。 季云淮稍微喝了點啤酒,但他酒量好,喝下去也不怎么上臉,只是瞧著比平日里散漫幾分。 薄幸月枕在他肩膀上,靠著時間來緩解著醉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