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薄幸月坐在沙發上,才想起來由于今晚的跌宕起伏,她的資料都沒來得及看。 她走到書柜前,踮起腳,卻發現稍微一動,傷口就會扯得疼。 那本書放在書柜頂層,薄幸月確實夠不太著,沒辦法,只能請季云淮幫個忙。 “隊長,你幫我拿個東西行嗎?”薄幸月的襯衫邊兒褶皺翻起,眉目間媚而不自知。 藥膏都涂了,拿本書自然不在話下。 季云淮覆身過來,長臂一撈,身高優勢,拿本書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是不碰巧,這本書抽離后,旁邊的書如同連環效應,相連的好幾本書應聲掉下,悶聲落在地板上。 深藏于書頁夾層里的東西散落一地。 季云淮知道她受傷不方便動作,便彎腰去撿。 卻是在視線觸碰的后一秒, 那里面夾著的全是他的試卷,高中時大大小小的考試,有月考的、有聯考的…… 理科學科全部都是滿分,語文英語的成績很多時候都是名列前茅的高分。 少年鐫刻的字跡印在卷面上,卷面整潔,部分解題步驟流暢地寫在題目旁邊。 為了宣誓主權,少女當年幼稚地在他的名字旁邊旁邊寫下了“薄幸月”三個字。 仿佛這樣,兩人的名字就能永遠不分開。 沉默半晌,季云淮喉頭發澀,徐徐緩緩地問:“這些……你都還留著?” 問出來時,他的嗓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意。 分手后,少年也想過算了吧。 大不了跟過去的自己和解。 沒有人是非誰不可的。 可這么多年,他唯獨過不去薄幸月那道坎兒。 無論是讀軍校時,還是正式進入武警特警部隊后,對他這一掛感興趣的姑娘稱得上前仆后繼。 可惜,無人似她,萬人非她。 重逢后,季云淮也陷入一段時間的掙扎中。 自己喜歡的到底是那段回憶還是眼前的人。 但有因才有果,過去也好,現在也罷,認準的那個人從未改變,這就夠了。 薄幸月應了聲,看著他將東西收拾好,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在書頁夾層里。 那時候她會纏著少年,把他自己的卷子跟自己的做對照,不知不覺,一張一張積累下來,似乎從來沒被回憶的逆流卷走。 “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季云淮揉了下后頸,心臟慢慢沉下去幾分。 出去后,夜幕中圓月當空,他攏著火,眉骨堅毅,心口堵著一股不上不下的氣,青霧裊裊飄在周身。 之后,想到今晚像是確認了什么。 季云淮捻滅了煙蒂,揚起眉梢輕笑了聲。 …… 當晚,薄幸月伴著床頭的小燈入眠,沒有做任何的噩夢。 睡眼惺忪地望著天花板時,她摁亮了手機,生物鐘作祟,只不過剛剛早晨七點。 趿著拖鞋起身,薄幸月環顧一圈,桌面留了張壓在杯底的字條。 【吃完早餐記得喝藥。——J】 她望著字條上熟悉的字跡,又將之放于書柜里另一本書里夾著。 如果可以,那就一點一點把所有心動的瞬間珍藏起來。 恍然間,腦海里的念頭愈發清晰—— 心動的少年是他,想要一起走下去的人也是他。 薄幸月吃著面包,又沖了杯牛奶。 窗外,日光如瀑,藍天萬里,仿佛世界都因此明亮起來。 安主任給她發來一條微信,說是經過的醫鬧事件,院內給她批了幾天假,讓她好好休息養傷。 針對此次傷醫事件,網絡上已然掀起一陣輿論風波,眾說紛紜。 甚至有媒體想當面采訪她這個當事人,但都被醫院一一回絕了,說是不想打擾到薄醫生養傷。 早上八點,季云淮準時抵達軍區。 他蹬著锃亮的皮鞋,軍襯扣得一絲不茍,走路赫然帶風。 操場上,不少新兵正繞著跑道進行訓練,一圈一圈,從未停歇。 淋漓的大汗浸潤了他們的背后,只能看見迷彩綠短袖的深色痕跡。 萬維均背著手,凌厲的眼神一瞥,帶著肅殺的氣場,“總感覺你小子最近喜氣洋洋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兒?不說給我這個老頭子聽聽?” 季云淮喉尖翻滾,單手抄兜,立身于欄桿前,不免戲謔一句,“參謀長,您會讀心術啊?” “嘴貧。”萬維均背過雙手,笑聲渾厚,“個人問題不用我再催了吧。” 季云淮緘默了幾秒,利落回話:“會盡快的。” 望著蒼茫的天際,萬維均感慨了一句:“我們這職業,需要熬常人不能熬之苦,身邊的人也得是個諒解你的才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