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38念你入骨 —— “你——”薄初又不是聽不出她指桑罵槐,只不過當著那么多人面前不好發作,只能憋下一口氣。 身后迎面走過來一個男人,西裝革履,領帶周正。 薄初馬上改變了自己的態度。 她拎起裙擺,笑著奔赴過去,乖軟地挽著男人的胳膊,“這裙子的收腰有點兒緊。” 語意嬌嗔,像是加多了白砂糖的水,齁得慌。 男人目光不經意一瞥,有意無意地試探著:“剛才在說什么呢?” 薄初不想過快讓人知道薄幸月的存在,自然打著幌子,敷衍過去,“沒什么,我剛認錯人了,走吧,裙子的尺寸讓店員改一下。” 鬧劇堪堪作罷,但恩怨還沒收場。 鐘靈知道薄幸月想問什么,在兩人走遠后,一板一眼地匯報說:“那男人是駱家的長子?!? 薄初目前經營的一家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為了緩解燃眉之急,她才迫不得已討好駱家長子,伏低做小,期望對方能促成本次合作。 薄幸月常年沒回江城,回來沒幾天就去了北疆,聽完鐘靈的描述,才有了個大概認知。 鐘靈無語地對著那道背影翻了個白眼,嘖嘖兩聲:“看到薄初我就來氣?!? “天天趾高氣昂的,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不,用孔雀來形容都算是夸她了,就是只嘰嘰喳喳的小鳥吧,嘚瑟什么???!” 鐘靈臉色鐵青,實在沒忍住心中的憤怒,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 她為人講義氣,但也不是記仇的人,實在是這么多年看薄幸月的待遇才心里氣不過, 薄幸月原本不恥于薄初炫耀的行徑,見鐘靈氣到不行,反倒率先冷靜下來,安撫炸毛的這一位。 “得了,姑奶奶,別為不值得的人生氣。” 再說了,好戲還在后頭呢。 后面逛街的心情被薄初這么一攪和,直接給破壞了。 鐘靈打算提前打道回府,拿出手機看了眼,眼皮微動。 許久沒怎么注意的群聊今天居然有幾百條聊天。 原來是附中的校慶要到了,恰逢七十周年,所以有人提議說要趁此機會辦一個校慶。 鐘靈的視線落在屏幕上,許久才抬眼問她:“同學聚會你去嗎?” “去啊。”薄幸月撥動著耳后的長發,動作慢條斯理,“薄初不是巴不得我去嗎?” 她從來就不是避其鋒芒的性子,要想忍氣吞聲當個受氣包,那也就不是眾人眼中恃美行兇的薄幸月了。 鐘靈給她的果斷鼓掌,昂著下巴說:“薄初要是知道你還跟季云淮在一起,估計要背地里氣死,你信不信?” 薄幸月輕笑了幾聲:“這不是還沒在一起?!? 鐘靈拍著胸脯打包票,力挺道:“放心,薄家是你的,季云淮也只會是你的?!? 后面那句話讓薄幸月愣怔些許。 說實話,重逢后單獨面對季云淮,她頭一回覺得無措。 季云淮的抗拒擺在臉上,他對她好像失去了信任,態度鮮少能柔軟下來。 從前的少年對她的寵溺不加掩飾。 兩人初初在一起,也鬧過不愉快,但季云淮從來舍不得跟她說一句重話。 要是不開心了,通常就一個人保持沉默。 少女知道后會去哄兩句,故意去吻他,像是黏人小動物的撒嬌與討好。 薄幸月性子灑脫,還從來沒為過什么事兒絆住腳步。 但有些事情,是沒有回頭路走的。 怕的就是萬一哄不好了,兩人也就真的斷了。 兩天休假結束,薄幸月緩過精神勁兒,照常到醫院上班。 日落西山,病房的窗簾被微風吹拂,風打著轉兒地鼓動窗簾布料。 夏天的腳步將近,江城的天氣回暖得很快。 傍晚的病房光線昏暗,季云淮在病床上睡著,被子下移,露出一截冷白的鎖骨。 他眼皮壓下淡淡的褶皺,由于住院這么些天只能靜心修養,看起來憔悴了幾分。 走到洗手間的鏡子前,季云淮備好剃須刀,眉梢眼角掛著洗完臉后的水珠。 他手指還使不上什么力氣,所以拿剃須刀的動作很緩慢。 薄幸月正好過來查房,眼睫跟著一顫,膚白唇紅,眼眸里浮現著躍躍欲試的光澤。 她勸阻說:“你別動了,我來試試吧。” 所謂的剃須刀也就是個小刀片。 “你確定你要來?” 季云淮難以解釋自己的狀態。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只能是抗拒著淪陷。 她巴掌大的臉擰著,對認定的事兒很固執,絕對不會撒手。 薄幸月盯著小刀片看了會兒,疑惑道:“你不喜歡用電動的?” “不是?!彼箾]那么多講究,就是讓盛啟洲跟大川買點日用品帶過來。 兩人中也不知道是誰,買了這種手動款。 兩廂糾纏,倒是很像新婚燕爾時的場景。 她唇色嫣紅,瞳仁倒映著男人蠱惑人心的神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