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念你入骨21 —— 北疆的夜晚幾近萬里無云,穹頂之中,彎月高懸。 方一朗喊了幾聲沒找到人,邁著步子走遠了。 四周寂然,天地重歸寂靜。 又來故意招惹他么? 幾分陰翳爬上他的眼底,瞳仁黑不見底,喉頭更像是被絲線收束、纏繞,發干得擠不出下一句話。 喉結處還殘留著觸碰過的余溫。 重重疊疊掩蓋的樹影交錯而下,將長身玉立的男人勾勒出幾分寂寥的意味。 “白天的事,你就沒什么想說的?”他的臉龐明明暗暗,話一出口,眼神始終定定看向她。 薄幸月將他找自己的意圖猜到了個七八分。 她眼睫扇動半分,恢復到說正事兒的正經模樣,“季隊,我也沒想著在部隊鬧事兒。” 哪怕是跟呂司如有諸多不和,薄幸月的性子絕不會是主動挑事的那一類。 眾目睽睽之下,她也是頭一回沒得選擇地跟人扭打。 那場面……光是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像極了兩頭發了瘋的小獸。 季云淮沉吟片刻,漆黑的眼被眼簾輕蓋:“錄像我看了。” 他話聲很輕,緩緩道來總有股蠱惑人心的溫柔力量。 薄幸月嗯了聲,倏而聽見他繼續說。 “你沒做錯,也不需要跟誰道歉。” 他從來就是站在她這邊的。 這么些年,除了分手那天,仿佛相信她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白大褂一角被風揚起,薄幸月抬手撫平,心臟也好像被溫水浸泡著,慢慢趨于平靜。 季云淮垂下目光,聲線攜著十足的低冽,“還有上回路上的事情,跟她也脫不了干系吧?” 暈乎和清醒在腦海里天人交戰。 薄幸月鎮定下亂了的心神,口吻平淡又理性:“是,不過她已經得到該有的懲罰了。” 他們是一個醫療隊過來的,本身就是一個集體,如今起了內訌,呂司如自己也覺得委屈待不下去,跟江城普醫那邊打完報告就說要回城。 細想起來,跟導演套近乎,在部隊鬧事,呂司如這種行為怎么找借口都是沒有大局觀的表現。 更不用說,兩人之前在義診途中,天色已晚,呂司如出于報復將她丟在半途中。 但凡有個萬一,誰也不敢預估后果。 …… “總而言之,謝謝你跟我說這些,季云淮。” 她鄭重其事地說完,從粗糲的樹干上起身,月色照在平直骨感的肩頸處。 夜間又起霧了,浸得人周身全是寒意,連他的眉目都沉郁了幾分。 季云淮聽聞后微怔,說:“回去吧。” 從頭到尾,他一字未提自己找過厲向澤說情,結果被罰了兩百個俯臥撐的事實。 不待反應,男人的一只大手伸出來,突然間覆在她柔軟的發絲上。 氣息里混合了淡淡的尼古丁味道、冷杉的清涼,還有不知名的躁郁。 一米八八的身高,單輪氣場,壓制性就夠強。 而由于他的動作,薄幸月只能彎腰配合,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 “有片葉子。”季云淮伸手將那片樹葉摘下,將葉根攥在手中。 勝雪的肌膚霎時間染上一層緋色,從耳骨一直蔓延到脖頸。 薄幸月頓感不妙,再這么下去,連連失守的人應該是她。 撩人不行反被撩,她這面子可能不要了。 回到醫務室時,光線傾泄一片,慘白的燈光淋下,照得她皮膚白的像牛奶。 方一朗看愣了一瞬,又端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兩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