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深秋的長安城,格外的美艷,許多樹葉褪去了碧綠,染上了秋黃,像是懸掛了滿樹的金葉,絢爛而奪目。 正午驕陽似火,自九天之上投放著無盡的熱情,普照著整個人間。 皇城,深宮宮闕。 一座封閉的宮墻之后,有滿樹金葉的枝丫探出,在微微徐過的正午秋風中發(fā)出葉葉摩挲的嘩啦聲響,有座小院立于宮墻之后,院門口,一位位身穿甲胄的挎刀禁衛(wèi)把守著,任何人皆是不得出入。 院內有庭院花園,流觴曲水,水榭亭臺,花團錦簇間有池塘碧波蕩漾,碧水之下有錦鯉在游蕩著,時不時甩尾,泛起一圈圈漣漪。 一點點魚餌灑下,平靜的池塘霎時像是沸騰,無數的平和錦鯉突然就瘋狂的爭奪著魚餌。 三皇子李連城穿著簡單的素白單衣長衫,發(fā)絲未曾梳理,額前垂落零散的幾縷絲發(fā)。 他的身后,一位藍衣小太監(jiān)正躬身在轉述著太極宮前廣場所進行的殿試。 被禁足在宮闕內的三皇子沒有資格前往殿試。 “殺林云的是你。” “一篇策問驚動朝野上下,反對‘節(jié)度使制度’的也是你。” “捅吾三劍的……亦是你。” 三皇子盯著池塘中的錦鯉,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 細細數來,竟是有如此多的間隙。 特別是第二條,方浪那篇文章,影響到他在朝野中的布局。 異族分純血與罪血,其中大唐朝廷中有不少純血異族于鎮(zhèn)壓著邊塞妖闕,而三皇子的派系中,大多數支持者便是這些異族將領。 他之所以親自去往秋嶺妖闕,很大的一個目的,便是因為這一篇文章。 若是讓方浪得了狀元之位,得父皇親自召見,問政這篇文章,李連城的很多布局,必然要被顛覆。 他摸不透那位高高在上,宛若仙神的父皇的想法。 甚至,他分不清這一次的禁足,到底是因為他出手對付方浪,還是因為他所主導的節(jié)度使制度。 “啟稟殿下,殿試已經進行到第二場,共有八十位考生晉級第二輪。” “圣前武比抽簽結束,第一場為……李元真戰(zhàn)方浪。” 藍衣小太監(jiān)念著傳來的信件,道。 話語剛落。 小太監(jiān)便感覺到一陣窒息,深秋的微涼空氣似乎驟然凝固,卻見三皇子扭過頭,死死的盯著他,眼眸之中,閃爍著冷酷。 “你說……第一場,誰對誰?” 三皇子李連城,道。 小太監(jiān)跪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三皇子沒有理會他,抬起頭,看向了太極宮的方向,嘴角逐漸的咧開。 “你是……故意的嗎?我親愛的父皇。” …… …… 太極宮前,一陣嘩然,喧嘩之聲,仿佛要沖破天日,將在大唐上空展翅而飛的大雁都給震下。 圣前武比第一戰(zhàn),居然便是文武金榜第一的方浪,對上在長安城中名聲顯赫的右相之子李元真。 誰都沒有想到,武比第一戰(zhàn),開場就如此的勁爆! 簡直像是故意安排好的一樣。 但是,這個簽是圣皇抽的,哪怕所有人都覺得是故意安排,可所有人都不可能會說出口。 底下,大皇子眉頭一挑,嘴角翹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李浦一神色凝重和嚴肅到極致,許久,緊蹙的眉頭才是松開,恢復了淡然。 第一戰(zhàn)便要分出個勝負? 那便分吧。 反正是遲早要比,第一戰(zhàn)與最后一戰(zhàn),又有何分別? 各大宗門的宗主好奇望著,周圍民眾和賭徒們狀若瘋狂,只是第一戰(zhàn)的名單,便掀起了他們的興奮。 …… …… 一對一而戰(zhàn),戰(zhàn)而勝之,銘牌將會完好無損,若是敗,銘牌上便會浮現一道裂紋,但銘牌未碎,便還有繼續(xù)戰(zhàn)下去的機會,但是,失去了沖擊狀元的資格。 這大抵便是這殿試最后一場,圣前武比的規(guī)則。 所以,不管是第一戰(zhàn),還是最后一戰(zhàn),其實都沒有差,終究會遇上。 李元真看到自己第一位出戰(zhàn),那原本被術陣迷宮給紛擾的心神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糾結那么多作甚? 只要他勝了方浪,一切紛紛擾擾都將煙消云散,滿心的糾結都將斬個七零八落。 “國子監(jiān)李元真,登擂。” 大太監(jiān)一甩拂塵,尖聲開口。 “喏。” 李元真朝著太極宮作揖拱手。 隨后轉身,從諸多考生當最后一步踏出,朝著那白玉丹墀之下的須彌座承托之上的擂臺行走而去。 擂臺極為寬廣,足以容納的下一場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 李元真登上擂臺,駐足其上,垂首而立,眼簾為垂。 “洛江書院方浪,登擂。” “喏。” 方浪亦是應允作揖,背負著黃梨木劍匣,轉身朝著擂臺走去。 姜靈瓏,柳不白還有倪雯等人的眼神紛紛落在他的身上,給予著鼓勵。 方浪笑了笑,登臨擂臺,與李元真相對而站。 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就被秋風吹來的流云給遮蔽的暗了下來,平添了幾許肅殺。 整個太極宮和廣場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盡管大家都對這一場很可能是狀元之爭比試的提前到來很驚愕和難以平靜,但是當比試真的開始,不平靜,也得平靜。 所有人都注視著擂臺。 包括太極宮中那位高高在上的圣皇。 …… …… “咚咚咚——” 振奮而動耳的金鼓敲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