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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何蒼天應了一聲，卻先看向地上的董猛。

    皇后“哼”一聲，“滾起來！”

    董猛起身，同何蒼天略一對視，兩人同時移開了目光。

    “董監(jiān)說的，”何蒼天緩緩說道，“其實不錯，楊駿確實勢大——”

    頓一頓，“其以段廣為散騎常侍，管機密；以張劭為中護軍，典禁兵，而段、張二位，都是他的外甥——”

    說到這兒，看向賈謐，微微一笑，“常侍亦為常侍，可是，得罪說一句：此常侍之為常侍，非彼常侍之為常侍可比也。”

    賈謐立即點頭，“確實，我這個常侍，就是掛個名，全不預政事的！云鶴，請續(xù)申偉論，毋庸諱言！毋庸諱言！”

    何蒼天微微頷首，以示謝意，“楊駿的措置尚不止于此——左軍將軍劉豫亦為其黨，左軍，亦為禁軍也。”

    頓一頓，“中護主宮外，左軍主宮內(nèi)，內(nèi)外相維，‘禁軍他掌握著’——不錯！”

    再一頓，“至于中樞——有段廣這道關(guān)隘在，一切詔命，陛下省訖，入呈太后，然后行之，說‘中樞他把持著’，亦不錯！”

    何蒼天說的這些，阿舞不論，皇后、賈謐、董猛幾個，都是曉得的，但聽他如數(shù)家珍，依舊不免意外。

    皇后：“看來……你倒是沒少做功課嘛！”

    “謝皇后獎諭，”何蒼天欠身，“小人臥于東宮一小小耳房十又五日，不能無所事事。”

    皇后臉上露出笑意，“好罷——‘續(xù)申偉論’吧！”

    出于賈謐之口的“續(xù)申偉論”，到了皇后這兒，就是調(diào)侃了，就不必再“謝皇后獎諭”了，何蒼天只再欠欠身，說道：

    “但是，禁軍，難道止于中護和左軍？右軍不是禁軍？左衛(wèi)、右衛(wèi)不是禁軍？五督不是禁軍？——楊駿想一手掌握禁軍？手掌還嫌太小了些！”

    只幾句話，其他四人，眼睛里便都放出光來了！

    何蒼天所言，其實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但“禁軍他掌握著”的觀念深種腦海，對這些顯而易見的事實，竟似乎視而不見！

    “至于中樞，段廣——關(guān)隘豈在段某？關(guān)隘在楊駿！楊駿若去位，段某豈足論？”

    皇后不由高聲說道，“對！”

    頓一頓，“可是，如何去楊駿位？詔命——”

    打住，自己先搖搖頭，皇帝郎君固然在掌握之中，但目下，這位夫婿的說話猶如放屁，一丁點用也木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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