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泡沫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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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旗》將要換掉洛熙的消息傳出來后,輿論分為兩派力量。
有報界媒體的評論分析說,從歐華盛公司的商業角度來看,絕不會輕易放棄已經拍攝過半的影片和洛熙如日中天的人氣,應該是洛熙在《戰旗》中的表演確實不盡如人意,才使得歐華盛公司無奈做出這個決定。
然而fans們卻認為洛熙的演技一直以來都是爐火純青無可挑剔,歐華盛公司決定換掉洛熙簡直匪夷所思,這種行為不但傷害了洛熙,而且也傷害了支持洛熙的觀眾們的感情。
就在兩方互相爭執時,發生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小插曲?!堕僮尤請蟆芬粋€署名為“華錦”的記者披露出洛熙的童年經歷,新聞標題是《棄兒出身的王子洛熙》。原來洛熙小的時候竟然被母親遺棄在游樂場,凍僵昏迷險些死去,后來被送入福利院。公眾震驚,氣質高貴俊美如王子般的洛熙居然有這樣悲慘的童年。
媒體記者們以為fans們會失望于洛熙卑微的出身,哪知在這篇新聞報道之后,洛熙的fans們不但沒有沮喪,反而更加堅定地支持他,表示說,既然洛洛以前吃過那么多的苦,那么從現在開始她們會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護他支持他,讓他幸福快樂!她們相信洛洛的表演實力,會將洛洛擁護到底,如果《戰旗》敢換掉洛洛傷害洛洛,她們將會用一切手段來抵制《戰旗》的上映!
下午。
歐氏集團總部大廈。
“少爺,這是從歐華盛子公司送來的關于《戰旗》一事的討論意見,請您過目。”西蒙將一份文件放在黑色辦公桌上,然后,卻沒有象往常一樣退出辦公室,而是沉默地站在旁邊。
歐辰點頭,目光淡淡掃過那份文件,隨手將它推到一邊,繼續看其他的文件和合約。
接手歐氏集團以來,少爺從未感情用事過。在蕾歐公司廣告代言人的選擇上,少爺雖然最初指定了尹夏沫,可是后來還是按照正規的程序來走,讓尹夏沫通過試鏡以出色的表演而無可指責地勝出。
但是——
這次少爺對影片《戰旗》的決定卻一意孤行,而且不進行任何解釋。歐華盛子公司的經理們表示震驚,質疑為何在目前《戰旗》拍攝情況良好下,集團總部會突然做出這種決定。歐華盛子公司緊急召開了臨時會議,希望總部能夠立刻對外宣布《戰旗》并未有換掉洛熙的打算,及時消除不良的影響。歐氏集團的其他股東們也頗有微詞。
西蒙暗忖。
事情也許跟尹夏沫小姐有關,似乎只要牽涉到她,少爺的情緒就會有異常的波動。
“還有什么事?”
歐辰皺眉說,在一份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歐華盛的管理層希望能夠盡快解決《戰旗》事件,他們認為洛熙的表演并沒有問題,《戰旗》的未來收益也很樂觀。”西蒙說。
歐辰慢慢地將簽字筆旋上,抬頭看向眼神微憂的西蒙,說:
“你告訴他們,這是我私人的決定。”
西蒙一驚:“少爺……”
“你可以出去了?!?
“少爺,您一向不干涉各子公司的獨立運營。《戰旗》的投資對于歐氏集團總部也許毫無影響,但是對于歐華盛卻是年度重要投資。說是您私人的決定,這個理由恐怕很難令歐華盛的管理層信服?!?
西蒙依然站在辦公桌前,直視歐辰說。
歐辰淡淡地打量他:
“你說的都對??墒?,我已經決定了。歐華盛那里,過幾天我自會有交代?!?
“……”
面前的少爺不再是以前他熟悉的少爺,那淡漠而冰冷的氣息使得西蒙胸口一滯。
“還有事嗎?”歐辰問。
“尹夏沫小姐求見,現在接待室等候。”
手指僵住——
歐辰起身從辦公桌后站起,抬步就要向門口走,突然,他又停了下來,下巴緊繃,眼睛里的洶涌漸漸沉成湖底般的黯綠色。
“知道了?!?
坐回黑色皮椅里,歐辰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西蒙走了。
辦公室里安靜得仿佛沒有了呼吸。
墻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走。
四點二十分。
窗外的陽光被烏云擋住,天色陰沉起來。
歐辰沉默地批閱文件,秘書進進出出,不斷地有新文件被拿進來,處理完的文件被拿出去。
天色越來越陰沉。
昏黃昏黃。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
雨絲打在玻璃窗上,寂靜無聲。
歐辰抬頭看向墻壁上的時鐘,五點三十分,他望向辦公室的門。半晌,他打開歐華盛管理層送來的關于《戰旗》的討論意見,里面全是對洛熙的肯定和贊許,他眼神冰冷起來。
雨越下越大。
窗外的天色陰沉濃黑,雨珠劈劈啪啪地敲打在玻璃上,有種急促混亂的節奏。墻壁上的時鐘指向七點五十分,一陣痙攣般的疼痛從歐辰的胃部傳來。
他走到酒柜前,讓伏特加火辣地從喉嚨燃燒下去,讓身體的痛苦消除掉想要見到她的渴望。
九點十分。
當歐辰穿上外套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集團的職員們基本上已經全都下班,大廈里異常安靜。
接待室的燈光還亮著。
一個安靜的身影坐在白色沙發里,茶幾上放著一杯早已沒有熱氣的水,她的影子斜斜映在地毯上,玻璃窗外是清冷的雨聲。
仿佛察覺到他的到來。
她輕輕抬頭,海藻般濃密的長發,潔白的肌膚,琥珀色的眼睛里淡靜無波。
黑暗的雨夜。
蘭寶堅尼極速飛馳在公路上,雨刷一刻不停地擺動,玻璃上依然是蒙蒙的水氣,雨很大,雨絲交織著布滿車窗,黑暗和雨聲將歐辰與尹夏沫包圍在車內的空間。
氣氛沉默窒息。
雙手緊握方向盤,指骨微微發白,左手還纏著繃帶,歐辰神情冰冷地望著暴雨中的前方,將車速加到最大。胃部一點點痛得抽搐,他卻仿佛毫無察覺,雨夜將他的面容映出凜然的寒意。
“要開去哪里?”
車內的空氣有些涼,尹夏沫透過雨霧朦朧的車窗看著前方陌生的景物,低低地問。
歐辰雙唇抿緊。
沒有看她,他聲音淡漠地說:“你可以選擇下車?!闭f著,胃部突然痛得絞了起來,他臉色一白,左手無意識地撫住胃,那波痛楚過后,他低咒一聲,迅速將手移開。
“晚上沒有吃飯嗎?”
她凝視他微微蒼白的面色。記得自小時候他的胃就很脆弱,好像是家族遺傳性的,一旦飲食不規律或者食物過于刺激就會發作。
“與你無關。”
歐辰冷冷地說,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飛速轉彎,地面的雨水飛濺而起,形成一片高高的白色水簾。尹夏沫無語,她轉頭望向車窗。傾盆大雨中,只能看見公路邊朦朧的燈光和隱約閃爍的招牌。
“停車!”
她忽然喊。
歐辰身體僵了一下,手指握緊方向盤又松開,他抿緊嘴唇,車子猛地停在路邊。要走了嗎?即使為了那家伙,也無法忍受和他在一起嗎?!
“有傘嗎?”
打開車門,撲面而來的大雨使她又將車門關上,轉頭問他說。
“沒有?!?
他僵硬地說。
“……”
她嘆息,卻再次打開車門,冰冷的雨水灌澆而下,頓時淋了她一頭一臉。他皺眉,一把將她拉回來,然后脫下身上的外套扔進她懷里。
“用這個!”
歐辰眼底冷漠地說。
她怔了怔,抬眼看他,他卻漠然地望著前方,氣息冷酷得仿佛毫無感情。打開車門,她用他的外套遮在頭上走出去,大雨滂沱里,她忽然想起什么,轉身對他喊,雨聲很大,她的聲音斷斷續續:
“等我……我……回來……”
傾盆大雨湮沒了她,胃部劇烈的疼痛讓歐辰的眼前陣陣漆黑,仿佛是霧氣般,她的身影模糊在雨夜,再也看不見。閉上眼睛,任由疼痛撕裂他的身體,蒼白著面容,他無力地趴在方向盤上,車燈刺眼地在黑暗的雨夜里射出白光。
疼痛和雨聲使他沒有聽清她喊的是什么。
回來……
她還會回來嗎……
曾經那樣絕情地離開他的人,還會回來嗎?
不知過了多久。
車門“砰”地一聲被打開,雨水的氣息混合著她的氣息沖進來。疼痛已經使他的視線有些模糊,恍惚中只見她滿臉都是雨水,身上的衣服仿佛濕透了一般往下滴水,她寒冷顫抖著將快被吹壞的雨傘收起來,懷里還抱著一把傘、他的外套和一個紙袋。
“吃藥吧?!?
她用手背拭去臉上的雨水,從紙袋里拿出幾盒胃藥,一杯熱牛奶,和一塊溫熱的三明治。將吸管插破熱牛奶的塑封,拿出幾片胃藥,她吃力地扶起他,將藥片放進他的掌心,說:
“牛奶有些燙,你喝的時候慢一點。”
白色的藥片在手心里,歐辰看著它們,心中又冷又熱地翻滾著,突然一股痛楚涌上來,他的手指僵硬如冰,將那些藥片扔出去,寒聲道:
“沒用的!”
尹夏沫錯愕地望著藥片在空中四散開來。
“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歐辰嗎?!”他目光沉怒地瞪著她,“總是用甜言蜜語來哄我,讓我心軟,讓我改變決定,任你予取予求。五年前的我就像傻瓜一樣被你玩耍,如今,又想要再玩這些手段嗎?!”
“……”
她微驚地睜大眼睛,心中痛了痛,卻沒有解釋什么,她默默地將藥盒合好,然后靜靜地坐在那里。
“下車。”
歐辰聲音平板,沒有絲毫感情。他不想看到她,不想聽到她,不想接受她假惺惺的好意。
尹夏沫閉上眼睛。
她胸口起伏了一下,咬住嘴唇,抓起還濕漉漉的雨傘,猛地打開車門,一雙腿剛邁進雨中,突然一股大力又將她撤回來,那力氣捏得她的肩膀如火烙般疼痛!
“他在你心中也不過如此嗎?!你不是來為他求情的嗎?為什么不說,為什么不求我?!”
強烈的刺痛讓歐辰失去了平日的冷靜,他緊緊箍住她的肩膀低喊著,那種要將他撕裂的痛從他的胃從他的心洶涌而來。雨水從敞開的車門處打進來,冰涼地將兩人淋濕。
在他的怒火中,尹夏沫仰起頭,眼神出奇的寧靜淡然。
“你‘要’聽我說話嗎?”
漫天大雨。
蘭寶堅尼停在路邊,刺眼的白光照亮黑夜,劈啪劈啪的雨點敲打著車頂和車窗,雨霧將世間的一切湮沒。
“就算要報復洛熙,又何苦這樣明顯。你完全可以有更隱蔽的手段來對付他,就像當初安排我得到最佳新人獎,就像當初將安卉妮掌摑我的錄像流傳出去。你應該有更完美的手段,所以象這樣大張旗鼓宣告換掉洛熙,不過是想讓我來求你罷了。”
其實尹夏沫早已明白,憑她的實力不可能打敗潘楠和白音取得最佳新人獎,安卉妮掌摑她的錄像也不會那么巧就莫名流傳出去。一切應該都是歐辰幕后安排的。
她笑容很淡:
“既然是你讓我來找你的,為什么我真的來找你了,你卻這樣憤怒呢?”
歐辰的眼底黯淡下來。
是的,他想看看她會不會來找他。他知道她一定會來的,可是當她真的出現了,他的胸口卻仿佛被狠狠捅了一刀!
“你很在意他?”
他喉嚨干啞地問。
尹夏沫望著他,黑暗里,他的面容有深深的陰影,仿佛再也見不到光芒的人。良久,她低聲說:
“洛熙是無辜的,他與你我的過去無關。如果想要報復,請對著我來,不要傷害他?!?
胃部的絞痛越來越明顯!
歐辰痛得嘴唇發白,暗啞地說:“與他無關?……如果沒有他的出現,怎么會有五年前悲劇的發生?如果沒有他的出現,你怎么會那樣殘忍地和我分手?那晚你對我說了些什么,難道你全都忘記了嗎?”
尹夏沫驚愕地盯著他:
“你……你全都想起來了?”
望著她琥珀色驚怔的眼睛,他的胃部絞痛得仿佛會死去,眼前漸漸漆黑,恍若又回到五年前那個無月無星的夜晚。在庭院里那棵櫻花樹下,那條被她丟棄在夜空中的綠色蕾絲……
“是的……全都想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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