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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燼很快看完了這封信件，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居然選了希爾維？這是根本不在意被揭穿身份嗎？”

    “不知道，”提莉不置可否道，“或許是我的能力注釋寫得太模糊，以致他根本沒有深究？又或者他并不介意在我們面前表明身份，來展示合作的誠心？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他真是你的哥哥，”灰燼接道，“所以完全不在乎希爾維的能力。”

    “不過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她自嘲地笑了笑，“我的哥哥是什么人，還有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嗎？如果真是羅蘭.溫布頓的話，他絕對不會為了保護女巫而選擇與教會為敵。從小到大，他最擅長的就是逃避，無論是面對挑戰(zhàn)還是困難……即使被爭王令調(diào)往邊陲之地，也從未見他向「父親」提出過抗議，哪怕是象征性的。”

    灰燼挑了挑眉毛，“總之，他主動挑選希爾維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這樣就不用找借口多派一位女巫出去了，不過其他幾位女巫……你難道真的要答應(yīng)他嗎？”

    “為什么不？”

    “蓮是沉睡島最重要的女巫之一，她不在了的話，那些泥土房子壞了誰來修復？如果要搭建些什么東西，或者改造小島的地勢，沒有重塑地形的能力極為不便。畢竟整個沉睡島我們才利用了不到三成的范圍，還有許多地方可以改造，”她掰著手指道，“蜜糖也是，她可以驅(qū)使魚鷹為大家捕魚，大家每天享用到的各種美味魚羹都是她的功勞。至于燭火和伊芙琳倒沒有太多問題……你就不能拒絕他的要求，換兩名沒有太多作用的女巫去嗎？”

    “什么是有用，什么是沒用？我把她們送往邊陲鎮(zhèn)是希望能和對方結(jié)為盟友關(guān)系，而不是拋棄她們，”提莉的神色有些嚴肅，“無論能力如何，選擇來到這座孤島的姐妹都是女巫。想要把沉睡島建設(shè)成女巫的家園，又怎么可以按能力用處的多寡來篩選她們？”

    灰燼曾在宮廷見過她露出這樣的神色——這是五王女真正生氣時的表情，她不由自主地改變了稱呼，“抱歉……殿下，我只是——”

    提莉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況且大家的能力很難通過某種標準來衡量，羅蘭從一百多名女巫中挑選出了這五位，其中就包括你說的作用不大的燭火和伊芙琳。難道她們真的毫無用處？或許通過此次聯(lián)系，我們就能弄明白，他挑選這兩人的目的究竟是出于偶然，還是看到了我們不曾意識到的方面。”她頓了頓，“不管如何，我們本就是極少數(shù)的一部分，任何一位女巫都是值得爭取的對象，她們不是用于建設(shè)家園的工具，而是有著共同目標的伙伴，以后不要再說出這樣的話了。”

    “是，殿下。”灰燼低頭道。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云層，直落在海面上。仿佛是神明的號令一般，震耳欲聾的雷鳴緊跟其后，在沉睡島上方炸響，雨水從天而降，先是稀稀落落的滴答聲，接著很快匯成了此起彼伏的喧嘩。密集的雨幕讓窗外景色染上了一層白霧，雨勢之大甚至一時蓋過了兩人的談話聲。

    灰燼起身關(guān)上窗戶，避免雨水飄入室內(nèi)。回過頭，她看到提莉搖晃了兩下，神色似乎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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