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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溫蒂并未像她一樣激動(dòng)，而是帶著懷疑的語氣問：“他真的這樣說了？”

    “是啊，在我到那里之前，他就已經(jīng)救下了安娜和娜娜瓦，王子從來不認(rèn)為女巫的力量來自魔鬼，他說這是屬于我們自己的力量——”夜鶯忽然止住，她意識到對方并未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好罷，她想，這不是溫蒂的錯(cuò)。換做是自己，恐怕也不會(huì)單憑一位女巫的描述而心生向往。女巫們被欺壓太久，一路從東境行至絕境山脈，太多活生生的例子擺在她們面前，被出賣，被拋棄已是常有的事，早已無法輕信他人。

    想到這兒，她興奮的心情逐漸平息下去，或許此行不會(huì)像她所想的那么順利。

    “溫蒂，你知道我的分支能力，除了能看到魔力的流動(dòng)外，還能辨別他人是否在說謊，”夜鶯認(rèn)真說道，“我曾問他，為什么要冒如此大的風(fēng)險(xiǎn)，為女巫做到這一步，他回答我說，「邊陲鎮(zhèn)不計(jì)較出身。」他希望所有的女巫都成為自由民。”

    “這樣做的話，他將成為教會(huì)的眼中釘，”溫蒂皺眉道，“就算王子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你還不知道嗎？”

    夜鶯忍不住輕笑出聲，“我最初的想法幾乎和你一樣，我問他說，這些真的能做到嗎？結(jié)果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她頓了頓，一字一句說道，“「不走出這一步，就永遠(yuǎn)不知道答案。」”

    “沒有說謊？”

    “沒有說謊。”夜鶯肯定道。

    “聽起來簡直難以置信，”溫蒂的口氣稍稍松動(dòng)了些，對于這位多年的朋友，她實(shí)在想不出對方欺騙自己的理由。

    “是啊，”夜鶯深有同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外加有能力的驗(yàn)證，她恐怕也不會(huì)如此快就下定決心。現(xiàn)在回想起來，正如同羅蘭在城墻望樓上對自己所說的那樣，他的確很少說謊。近兩個(gè)月的相處中，除了在冰芒的用途上他沒有老實(shí)交代外，其他都令夜鶯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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