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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頂樓最大的區域用來做開party的場地，連接著室外一個偌大露臺。天氣冷，露臺沒人去，大家都在室內把酒言歡。

    寧蘇意和井遲稍晚一些到，里面年輕人已經玩開了。

    葉繁霜獨自坐在吧臺邊，面前的臺面上放著兩杯雞尾酒。鄒茜恩跟聞朝手挽手穿梭在人群中。兩人雖是商業聯姻，一些場面上的交際還是要顧全的，聞朝正介紹她給自己的朋友認識。

    鄒茜恩舉止優雅得體，偶爾說些俏皮話，氣氛輕松。

    “我去找霜霜了。”寧蘇意松開井遲的手，微微側身跟他說了一聲。

    井遲拍拍她的背；“去吧。”

    寧蘇意抬步朝葉繁霜走去，視線跟隨井遲的背影，瞧見他坐在一群男人中間，傾身從桌上端起一杯飲料，跟他們談笑。

    “你在給我表演‘望眼欲穿’？”葉繁霜驀地出聲。

    寧蘇意笑了下，收回視線，坐在她旁邊的高腳登上。葉繁霜把其中一杯雞尾酒推到她面前。

    “我看到你老板陸詢了。”寧蘇意拿吸管攪了攪杯中的液體。

    “我下午也碰見他了。”葉繁霜漫不經心道，“大概是聞家那邊的朋友吧。”

    “他好像在看你。”寧蘇意朝陸詢所在的方向瞄了眼，注意到他看著這邊，但他不可能看自己，那就只能是在看葉繁霜。

    葉繁霜聞言回過頭去，正好與陸詢的視線對上，不閃不避。

    陸詢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轉頭，表情滯了一秒，因為相隔有一段距離，他停頓的這一秒不會被人捕捉到。陸詢很快調整過來，舉起手里的香檳遙遙對著她。

    葉繁霜回以一笑，舉了下手里的香檳，湊到唇邊喝了口。

    寧蘇意目睹到他倆的互動，輕輕一笑：“你倆現在這什么情況？”

    葉繁霜正經道：“普通的上下級，在私人場合意外碰面，互相寒暄的情況。”

    寧蘇意抿著吸管咕咚喝了一大口雞尾酒，小幅度點了下頭，表示受教了：“我說一句自己的看法，他似乎對你……有那么一點特殊，你不覺得嗎？”

    葉繁霜：“我也這么覺得。”

    “你看出來了？”

    “這兩個月以來尤其明顯。我又不傻，怎么會看不出來。”葉繁霜朝她拋了個斜眼，“你以為我跟你似的，對感情那么遲鈍，人在你身邊二十幾年沒看出是姐弟情還是愛情。”

    寧蘇意推了她一把：“說你的事，別扯到我身上。”

    葉繁霜目光放遠，語氣悠然：“沒什么好說的。”

    “嗯？”寧蘇意不明白。

    “該怎么跟你形容那種感覺呢，讓我想想……”葉繁霜一邊思索，一邊用手在空中胡亂比劃，“就是每當我懷疑他對我有好感時，他接下來的行為和言語都會讓我產生我是在自作多情的感覺。反復幾次，我就厭煩了，不想再猜測試探了。”

    寧蘇意：“我懂了。”

    鄒茜恩突然過來，從背后一把抱住寧蘇意的脖子，笑嘻嘻地說：“有沒有被我嚇到？”

    寧蘇意握住她的胳膊，扭過頭來看著她：“早看見你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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