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寧蘇意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井遲就抱起她上樓,一股不容置喙的架勢。 他霸道強勢起來,實在叫人很難拿他當弟弟看待。他眉峰聳著,眉心微微蹙起,中間幾道折痕,咬著腮,抿著峭薄的唇,面部緊繃,側臉的線條顯得格外立體,尤其是耳下連接下頜的那條線。 寧蘇意嘴唇闔動兩下,把即將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哪怕是井遲動手幫她洗澡,也害怕會不小心打濕傷口,穩妥起見,他找來一只一次性薄膜手套,裹住寧蘇意受傷的右手。手套口用皮筋扎住,免得水淌進去。手腕處那一個小傷口,貼了枚防水的創可貼,問題應當不大。 井遲打開花灑,調好水溫,幫她脫掉身上的衣服,讓她自己舉起右手,而他垂著眼心無旁騖給她洗澡,沒半點旖旎曖昧的心思。 寧蘇意起初很有些難為情,不好意思抬眼看他,后來見他面色沉靜如水,身體逐漸放松下來,很快洗完。 忘了拿睡衣進來,寧蘇意裹著浴巾走進衣帽間,拆掉手上一次性手套,扔進垃圾桶,找了條棉質的長袖睡裙套上。 浴室里,井遲簡單清理了一下地面的水漬,長長地舒口氣,走出來。 寧蘇意躺到了床上,纏著紗布的右手擺在被子上,單薄的被子蓋著她單薄的身體,平躺著看起來,幾乎沒有起伏。 眼前這一幅畫面,讓井遲的心驀地一疼。 幾天而已,她看著瘦了好多,踩著高跟鞋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悲傷壓抑的情緒加上連軸轉的工作,鐵打的人也扛不住,若不是他一再勸說,她還不肯回來休息。 一想到明天她要去外地出差,井遲嘆一口氣,生出無力感。 寧蘇意眨著眼睛,盯著幾步開外的男人,他凝眉垂目,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從醫院見到她起,他就時不時露出類似的表情。 “好端端的,嘆什么氣。” 寧蘇意突然出聲,打斷了井遲紛亂的思緒,他掀起眼簾朝她看過來,眉眼處的陰霾散去,化作一絲笑意。 “你這還叫好端端的?”他走到床邊,坐下來看著她。 寧蘇意翻身朝左側躺,聲線懶洋洋的:“都過去了,不提了。” 井遲踢了腳上的拖鞋,上床在她身邊躺下,大掌攬過她的腰身,輕聲說:“好,不提了。快睡,我陪你。” 寧蘇意“嗯”一聲,閉上眼睛。 井遲沒有睡意,睜著眼睛發呆,保持著一個姿勢沒動。 過了好久,身邊的人呼吸漸漸變淺,也沒再有動作,井遲以為她睡著了,垂眼一看,她眉心還皺著,他沒忍住,指腹貼上去,給她撫了撫。 寧蘇意睫毛顫了顫,發出一聲含糊的咕噥。 井遲停了手,不敢再動,試探著問:“還沒睡著?” 說著,他看了眼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一般人都睡完一個午覺了。 寧蘇意側了側頭,不大舒服的樣子:“傷口疼。” 這時候才肯流露出一絲脆弱,先前梁穗和醫生問她疼不疼,她都是云淡風輕地回答,還好,能忍受。 井遲的心頓時揪了起來,他就該想到她會疼得睡不著。 “那怎么辦?能吃止疼片嗎?” 寧蘇意沒回答,平躺著睡,然而也沒好到哪里去。傷口就在那里,不碰它也會源源不斷的疼。 井遲呼吸沉重,心情沒法好轉了,瞅著她攏著眉的樣子,他恨不得將她大伯拉出來狠狠揍一頓。 什么垃圾。 法治社會竟然敢傷人。 怎么沒送到警察局去? 又過了好久,寧蘇意終于睡著了,眉間攏起的痕跡慢慢淡下去,呼吸平穩,手乖乖放在身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