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穆景庭頓了許久,方拎起柜面的禮品袋,全然沒有一個失敗者的姿態,身姿清越挺拔,眉目間清朗如畫,朝兩人走過來。 “去朋友的酒莊談生意,得了幾支葡萄酒,知道你喜歡,給你拿來兩支?!彼f出手里的袋子,里頭恰恰好裝下兩支紅酒,沒多余的空隙。 寧蘇意接過來,笑了笑:“謝謝?!? 穆景庭看了一眼井遲,略垂下眼簾,極好地掩飾了情緒,又看回寧蘇意,聲音溫潤:“能單獨跟你說兩句話嗎?” 寧蘇意猶豫著轉頭,看向井遲,他沒太大的反應,表情都很淡。 “好吧?!? 寧蘇意把手里的兩支紅酒連同一個快遞交給井遲,自己跟穆景庭到一旁去。 兩人沒走遠,出了公寓樓大廳,站在臺階下小區的花壇邊上。 一盞路燈,將兩人的臉照得分明。 井遲克制著自己不要轉身,卻沒有做到。他側了側身,目光一寸一寸挪過去,落在地上相隔不遠的兩道影子,再緩緩上移,定在他們臉上,看得一清二楚,穆景庭面色溫和,寧蘇意一臉平靜。 正如穆景庭沒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井遲也不認為自己就是勝利者。 寧蘇意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任人擺弄的物件兒,他不可能要求她永遠按照自己的想法選擇。 好比方才,他特別希望她不要見穆景庭,不要與他單獨說話,可她怎么可能拋開十數年的交情,與對方形同陌路呢? 倘若真是那樣,她就不再是寧蘇意。 換個角度,若是他淪落到穆景庭同樣的處境,該多么渴望她能給予回應,而不是當自己是陌生人。 寧蘇意并未與穆景庭交流太久,可能只有五分鐘,她就回來了,從井遲手里接過東西,與他一同走進電梯。 井遲撳了十五樓的按鍵,寧蘇意頓了下,見他沒幫自己按電梯,先把裝紅酒的袋子放地上,伸手撳了十六樓。 井遲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問。 沒問她與穆景庭在那漫長又短暫的五分鐘里聊了些什么,而她,也沒有主動跟他說的意思。 “?!币宦?,十五樓那么快就到了,寧蘇意把手里的快遞給他,另一只手伸過去:“購物袋給我吧?!? 井遲沒給她,按了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往十六樓而去,寧蘇意愣了一下,收回手,覺察到他的情緒,她才開口解釋:“景庭哥就問了問我們的關系,我跟他說了。” 井遲沒回應,拎起地上的東西走出電梯,寧蘇意跟著出去。 “五分鐘,他就說一句話?”到家門口時,井遲才吭了一聲。 寧蘇意開了門,隨手把快遞放在玄關木柜上,靠在另一側的墻壁上,在昏黃的光線里看著他,不知道說什么。 穆景庭當然不止說這些,他還說,他不確定何時會忘記她,但他會試著放下,可能有點難,因為他不比井遲喜歡的少,也沒有比他來得遲,或許就敗在一個“陰差陽錯”…… 她的回應跟上次一樣,祝他以后能夠找到一個他喜歡、對方也喜歡他的女孩子。 該慶幸穆景庭最后沒有索要一個分別的擁抱,不然她還要糾結怎么拒絕。 可是這些,她真不知怎么跟井遲講。 井遲放下手里的東西,同她站在不算寬敞也不算明亮的玄關,沉默以對,莫名有些冷戰的意味。 可他們連做朋友的時候都很少冷戰,怎么做情侶,反倒因為無關緊要的小事,發展到相對無言的地步。 寧蘇意認真思考,除了得出他吃穆景庭的醋以外,沒思考出其他結果。她直起身,有些疲累地說:“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周一,我還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