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提前下班回來了,現在在家。”寧蘇意柔聲說。 井遲頓了幾秒,說:“那我過去找你?” 寧蘇意說聲好,掛了電話,把手機交給珍姨,轉頭去看烤箱,定時還未到,她便重新洗個手,開始打發奶油。 井遲下午在家陪老太太,開車從雍翠樂府過來只需二十分鐘。 門鈴響了,珍姨過去應門,親自給拿了拖鞋。 “酥酥在樓上?”井遲手撐著玄關的壁柜,蹬掉短靴,穿上那雙獨屬于他的深灰色格紋布拖鞋,往里張望。有聞到空氣里彌漫的奶香味,是烤面包、點心之類的味道。 “沒呢,在廚房烤蛋糕,忙活好久了。”珍姨去泡茶,讓他自便。 井遲趿拉著拖鞋朝廚房走去,到門邊駐足,舉目瞥過去。 傍晚時分,天色尚且明亮,廚房里仍開了燈,燦白的燈光自頭頂灑落,投一段在寧蘇意身上。 她挽了個十分隨意的丸子頭,松垮垮的,些許碎發垂落在瓷白的脖頸,在燈光下染著淺金色毛邊。她穿一條居家的奶茶色背心裙,及腳踝,棉麻質地,不用觸摸就知道分外柔軟舒服,罩著淺褐色圍裙。 沒化妝,素凈一張臉,蘋果肌上那粒淡色小痣落在他眼里。那顆痣,她平時化了妝不細瞧很難注意到的,此刻卻如鉤子一樣,抓得他的心癢絲絲的。 井遲喉結滾動,別過眼去。 珍姨走到近前,說茶沏好了,問他喝不喝。 井遲說不喝。 寧蘇意這時才發現井遲來了,扭頭朝他一笑:“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井遲走近,瞧見她額角蹭了一抹白色面粉,抬手替她拭掉,動作再溫柔不過,眼神卻是從未變過的落寞,“你什么時候學會烤蛋糕的?” “留學期間。我沒跟你說過?”寧蘇意在他摸過的地方,用小臂蹭一下,手持電動攪拌器,嗡嗡的聲響橫在兩人之間。 井遲沒留神就把心里話說出來:“你都沒有給我烤過蛋糕。”話里藏著幾許委屈,兼帶著控訴。 寧蘇意頭也不抬地笑說:“這還不簡單,你要是喜歡吃,明年你生日我給你烤一個。你喜歡吃什么口味?” 井遲遲遲不答,他要的不是蛋糕,是獨一份的心意。獨一份的。 寧蘇意沒精力注意他,因為她太長時間沒烤過蛋糕,唯恐搞砸了,每一步都小心謹慎,一心專注于此。 井遲靜立在側,靠著流理臺邊緣,手指摸上褲子口袋,沒摸到煙盒的輪廓。 蛋糕胚出爐了,寧蘇意躬著身小心翼翼倒扣脫模,完整的蛋糕胚置于轉盤中間,她松了口氣。 只剩下抹奶油的環節,相對前面的步驟就簡單太多,寧蘇意一邊與井遲聊天,一邊抹勻奶油。 井遲自顧從冰箱里拿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拿在手里:“你那慈善基金會籌備得怎么樣了。” “資料都備齊了,這個月底就能登記。” “沒忘記我的話吧?副秘書長的位置我先預定了。” 寧蘇意看著他,比一個“ok”的手勢,還說簡歷都給他打好了,不用他自己費心去寫,到時只需掏腰包。 井遲低眉垂目,嘴角微勾,笑得兩分無奈:“我的錢包不都由你保管?” “哇,那都是什么時候的事了,你現在說這話我都感覺你在嘲諷我。”寧蘇意終于抹好了奶油,腰都酸了,直起身歇口氣,直勾勾盯著井遲。 井遲與她對視,仍是笑著的,沒半點攻擊性,單純無害的樣子。 那是小學的事了,井遲的零花錢都是交給寧蘇意保管。當然,這是老太太授意的,她擔心井遲在學校亂買垃圾食品吃壞肚子,他那小身板壓根不能經受一點折騰。 是以,井遲用錢之際都得向寧蘇意打申請。 寧蘇意“姐姐”架子端得十足,緊攥著粉色的小錢包,以此威脅:“叫我一聲姐姐,我就給你零花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