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寧蘇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騰出一只手握住傘柄。穆景庭脫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肩上,動作太快,她愣了一下,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只見穆景庭轉過身背對她,微微弓著背,單薄的白襯衣撐起肩胛骨的弧度和寬闊背脊的輪廓,潤朗的聲音混合著清冷雨水,有股溫柔潮濕感:“我背你過去。” 寧蘇意似給嚇了一跳,瞳孔放大:“不用。” 哪至于那么矯情,大不了就脫鞋打赤腳淌水。再者,她自身原因,不喜與異性有超出正常社交范圍的肢體接觸,哪怕眼前人與自己相熟多年。 穆景庭卻不由分說,回身攥住她一條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腰彎得更低,雙手托住她膝蓋彎,不費吹灰之力背起她。 一霎,寧蘇意大腦里的神經都炸開了,指尖顫栗,渾身僵硬做一尊雕塑。 “放松點,摔不了你。傘打好了,不然咱倆都得淋濕。”穆景庭半截褲腿已被打濕,也是豁出去了。 寧蘇意緊張之下吞咽口水,閉了閉眼,到底沒能避免額頭出冷汗。 短短一段路,倒真像是淌過一條沒有盡頭的河流。 等她能喘出一口氣時,發覺自己的掌心一片濡濕,肯定不是被雨水打濕的,只能是她出的汗。滑溜溜的,幾乎要握不住傘柄。 車門打開,穆景庭沒放她下地,而是一轉身,將她放進車里,搭在她肩頭的西服終于在顛簸中掉落,泡進雨水里。 穆景庭彎腰拾起西服,隨便團作一團扔進去,躬身坐在她身邊,關上車門。 寧蘇意傘打得好,他肩頭沒淋濕多少,只西褲和皮鞋不能看了,濕得一塌糊涂。 “感覺自己背了個不會動的石墩,這么擔心我摔了你?”穆景庭戲謔,找出車里備用的干凈毛巾遞給她。 寧蘇意還沒能從生理緊張中緩過來,手指緊攥著包包的提手,指甲邊緣泛白,自然沒能將他的話聽進耳朵里。 穆景庭握著毛巾推一推她的手臂:“酥酥?” 寧蘇意“啊”一聲,驚醒過來一般,臉發白地接過毛巾,胡亂地擦了擦衣服上的雨水。 “怎么心不在焉的?” “沒有。”她拿毛巾擦拭著透明文件袋,編了個謊言,“我就是擔心,文件被雨淋濕了。沒什么。” 雨勢稍減,司機掉頭回去。 寧蘇意的身體漸漸回暖,思緒也跟著重新轉動起來,問:“小遲呢?不是說和你一起嗎?” “在前面一家飲品店等我們。”穆景庭接了她用過的毛巾,潦草地擦了擦褲腿,發現于事無補,也就作罷。 片刻,車停在那家飲品店門口。 井遲撐著傘從店里出來,手里拎著紙袋。傘沿的雨水迅速滾落,如瀑如幕,將他周身渲染得一片模糊,像揉皺的紙張的毛邊。 他走近,看見后座被穆景庭占據,便拉開副駕駛車門,側身坐上去,回頭將手里一杯熱飲遞給寧蘇意:“喝點,免得感冒了。” 寧蘇意抬起眼簾看著他,他那雙淡靜如水的漆黑眼眸,此刻更是蒙了層雨水一般,濕漉漉的,里頭的情緒叫人看不懂。 寧蘇意聲調上揚地“嗯”了聲,問他:“怎么了?” “沒怎么。” 待她接過姜撞奶,井遲便扭回身子坐正,系上安全帶。 寧蘇意手心里一簇熱燙的溫度,熨帖得很,她指腹輕輕摩挲光滑的紙杯外壁,車里幾人都沉默。 到了餐廳,穆景庭從車里拿一套備用衣服,讓他們先去包廂,他要借用一下餐廳的休息室,換下身上略顯狼狽的濕衣。 溫度適宜的小包間里,只有寧蘇意和井遲。井遲看她一眼,那杯姜撞奶還被她捧在手心里,好在她喝了小半杯,沒浪費他一番心意。 他目光轉向桌面,超迷你的深薄荷綠色戴妃包底下,壓著一個透明文件袋。 寧蘇意抿一口姜撞奶,視線瞥過去。井遲恰好抬眼,與她視線撞到一處,撩了撩薄薄的眼皮:“這什么?我能看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