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消息很快在整個天朝傳開。 顧家滿門忠烈,竟被一個乞丐滅門。 午門斬兇,七月飛雪,實在荒唐。 此事影響甚大,民心都有些微微動搖。 天朝當今,也便是景元帝聽聞七月飛雪之后,頓時勃然大怒,直接革了三人的官職,下旨刺配邊疆。 這一日,景元帝正在御書房同丞相商議南方水患一事,總管李公公慌慌張張跑進來,低著頭一拜,戰戰兢兢道:“萬歲爺,那定國候世子在皇宮外頭擊鳴冤鼓哩!” 景元帝一愣,想起一茬事兒,頓時蹙眉。 那日七月飛雪后,他便想著要重審此案,后來南方傳來了一封八百里加急密信。密信上奏,七月暴雨連天,江南錢塘江一代發了大水,淹了附近城鎮,也淹死無數來不及逃生的老百姓。 水患一發,莊稼盡毀不說,那通著南北兩方的官道也被淹沒了。本是要趕在七月底之前送到太子身側的軍糧,不得已延誤耽擱在了半路。 去年年關,大理發兵攻打江南,太子沈瑨奉旨率二十萬鐵騎前去南疆支援。他們帶的糧餉,細細算來,最多還可撐一月。若一月之內軍糧還未送到,勢必軍心動搖。 屆時可否守住南疆,太子可否平安歸來都是件事兒。 押送軍糧的是個武將,不會治水,當即派人快馬加鞭,送了這道密信入長安。 景元帝素來看重太子,太子又是嫡長子,自然越發疼愛。 沈瑨被立為太子之后,景元帝便請了天朝最好的大儒和武將當他先生,又親自傳授治國之道——他是拿太子當接班人來栽培的,而今太子要斷軍糧,景元帝第一個著急。 近些日子,他一直在同宰相商議如何治理水患,快些派送軍餉,以至于將定國候滅門一案拋之腦后。 “萬歲爺,今兒是定國候的頭七,是扶靈下葬的日子。”李公公見景元帝回神,哈著腰提醒起來。 “朕去扶靈。”景元帝沉吟片刻,放下奏折,起身走出御書房。 討論無果,丞相默默地抱著一捆奏折,回了丞相府,請來幾位剛正不阿的朝中大臣,繼續商議治理水患一事。 沈琮聽到震耳欲聾的敲鼓聲,打傘來到皇城之外。 雪停后,又是一場暴雨。 少年消瘦的背影在雨幕中分外清晰。他一下一下堅定地敲著大鼓,渾不在意自己是否會因受涼而撐不住倒下去。 人再抗,身子也是肉做的。 顧九齡連續淋了兩次雨,這七日負責操辦顧家滿門的喪事,一刻未歇。 沈琮看得到,這小世子的疲憊,全部寫在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眼中。 他緩緩上前,拉住顧九齡冰冷的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