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作家的話里依舊有番外) 中京城,春秋堂。 司馬烈站在春秋堂的廣場之上,臉上有一絲疑惑之色,望著北方的天空。 一位史家大儒路過,見到司馬烈,也好奇不已,上前行了個禮:“司馬老先生,您這是做什么呢?” 司馬烈微微搖頭,說道:“老夫也不知道,只是方才時光長河有所異動,似乎是有什么載入史冊之事發生!” 那史家大儒微微一愣,也感應了片刻,說道:“在下并未察覺到什么。” 就在此時,一位史家夫子從辰閣中跑了出來,大喊:“堂主,巡時儀動了!巡時儀動了!” 巡時儀,史家重寶,乃是一座巨大的沙漏,上半部分裝滿了時光之砂,下半部分分成了八份,分別對應東、南、西、北、東北、西北、東南、西南四個方向。每當發生史家大事,便會有所感應,以落砂多少來判斷事發之地。 “可是北方有事?”司馬里快步向前,那史家大儒也面色緊張。 如今北方正是戰事膠著之時,若是有史家大事,那不是巨勝,就是慘敗! 但怎么可能? 難道……蠻神和蠻祭不顧雙天之約,強行出手了。 此時那史家夫子已經跑到兩人面前,說道:“東北方,三萬六千里!” 司馬烈和史家大儒腦中立刻閃過大玄疆域圖,東北方,三萬六千里。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東蒼城!” 司馬烈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老夫以史道巨門的圣道之力傳送過去,你坐鎮春秋堂!” “是!” 司馬烈衣袖一揮,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史家大儒側過頭,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東蒼城,梧侯?” …… 東蒼城。 此時感應到武院天道之力的其余百戰大儒也紛紛現身。 很快,云思遙和霧驪滔也出現在了陳洛身后。 眾多百戰大儒見到云思遙,都紛紛行禮。 云思遙回禮之后,看到第一塊電紋碑書,眼神一閃,就明白了始末。 “小師弟要答辦學三問?” “這首‘慣于長夜過春時’是第一首!” 云思遙望向陳洛,陳洛此時長劍刺入了第二塊石板半寸,整個人站在原地,閉目沉思。 辦學第二問:如何! 無奈,無助,絕望,又該當如何? 陳洛腦中仿佛閃現無數百姓的哭嚎,他們憤怒,他們悲傷,他們咒罵老天,他們祈求老天,他們不明白,為什么只有掌握了通讀天賦的人才可以得到天道的青睞,才能擁有存活于世的力量。 人如草芥,何必生人! 陳洛長長出了口氣,睜開雙眼,手腕翻飛。 “動了動了,侯爺動了。” “第一句出來了。” 那石板上,出現了一排遒勁有力的大字。 “九州生氣恃風雷。” “九州?是了,當年人朝劃分天下,將人族疆域劃分為九州,史稱古九州。侯爺此句應當是用的這個典故了。” “此句點明了人族生氣需要風雷激蕩般的新生力量出現,頗有放翁的‘雷動風行驚蟄戶,天開地辟轉鴻鈞’的意味啊!” “快看,侯爺寫第二句了。” 陳洛此時寫下了此詩的第二句—— “萬馬齊喑究可哀。” 此句一處,一道哀嘆之感散布全場。 項脊軒搖了搖頭,嘆氣道:“坡仙曾在《三馬圖贊引》中說道:北蠻貢馬,首高八尺,龍顱而鳳骨,虎背而豹章,出東華門,入天駟監,震鬣長鳴,萬馬齊喑。” “侯爺以馬喻人,我堂堂人族,人口多于蠻族近一倍,然蠻族人人都為戰兵,我人族卻只有通讀之士能與之一戰。故而一馬鳴,萬馬喑,可嘆啊……” “此句對應上句,實是點出了為何需要風雷之力來激蕩生氣了。” 陳洛此時已經屏蔽了周圍之人的議論之聲,他感覺到有一股力量纏繞在他的身上,讓他的劍尖每刻畫一下,都要比之前艱難數倍。 陳洛渾身紅塵氣蓬勃爆發,源源不斷的加持在陳洛持劍的手上,那劍尖再入半寸,其上光芒閃爍,只是剛寫第一筆,那相當于夫子文寶的寶劍瞬間炸開。 “侯爺,用此劍!”項脊軒手中出現一柄劍身坑坑洼洼的長劍,扔給陳洛,“老夫持此劍,殺死上百名被蠻族詛咒而無法救治的同袍與百姓,其上是我人族之苦,人族之痛,亦是老夫的絕命之劍!如今已是大儒文寶!” 項脊軒將劍扔給陳洛,被陳洛抓住。 陳洛手握這柄絕命劍,仿佛聽到劍中人族的怒吼,他再度將劍尖刺入石板,終于將全詩寫完—— 九州生氣恃風雷, 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 不拘一格降人才! 詩畢,漫長寂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