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周成祿緊緊抿著唇,目光略有復(fù)雜的看了周沅一眼。 他不似柳氏那般一驚一乍,聽周沅這么娓娓道來蘅宜的身世,竟也只是眉頭皺了一下,再沒旁的神情。 他驚訝的是自己這個小女兒,何時能將政事剖析的這般通透。 是有人同她說過,是顧微涼。 周沅拽著帕子,咬咬唇說:“顧微涼是想幫周家,這事本不用這般大費(fèi)周章,他都是為了您,從前也是,爹爹該知曉的,他不會害周家。” 周成祿蒼老的眉目垂下:“你如今,倒是知曉了他的用心。” 周沅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可又不好說出口,猶豫了好一陣,方才小心翼翼道:“您最看中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可您已經(jīng)因?yàn)檫@事錯了一回了。” 周成祿一頓,抬眸直看向周沅,就這么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周沅瞧,直將周沅看的背脊都不由挺直了些。 周成祿起身,步伐略顯沉重的往外走,臨跨過門檻時重重嘆了一口氣:“他倒是將你教的很好。” 周沅坐在那兒沒起身,只扭頭去看周成祿的背影消失在院里,眉頭輕輕擰著,這是應(yīng)了還是沒應(yīng)? 周沅低下頭去揉著那團(tuán)藕粉帕子,她從來沒反駁過周成祿,更是第一次說這種話,想必他心里也難受的緊。周沅心下如一團(tuán)亂麻,悶的她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道陰影落在面前,周沅抬頭的同時一只手覆在她腦袋上。 顧微涼揉了下她毛茸茸的頭發(fā):“回家了。” 周沅挑了眉頭:“他們——” “再讓他們考慮幾日,不急。” 顧微涼大抵知曉讓姑娘去和周成祿說有多難,她打小就是很順著周成祿的性子,突然要她去反駁自己的父親,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思此,顧微涼半蹲在她面前,手搭在周沅肩上:“老師會明白你說的都是為他好,他會高興。” 原本最是長不大的小姑娘都長大了,周成祿心里確實(shí)慰藉。 周沅點(diǎn)了下腦袋,又說:“我想去看看三哥哥。” 顧微涼當(dāng)即便應(yīng)了,若是不讓她瞧過周渲,想必她心里也不會放心。 —— 今日也算是巧了,周江江難得回府一趟,竟然撞上周沁與周沅都回了府。 云姨娘的身子弱,一到春日便犯病,周江江剛送走了郎中,進(jìn)門便道:“娘,您也多出門走走,成日窩在院子里自然身子不好。” 云姨娘搖了搖頭,囑咐她:“你今日便別往你父親與夫人身邊湊了,你三哥哥也不知惹了什么事兒,那二位正在氣頭上。” 周江江打小就聽云姨娘這么啰嗦囑咐,早已習(xí)慣,點(diǎn)頭道:“女兒明白。” 云姨娘放心的嘆了口氣,隨即閑聊道:“顧大人幫襯了周家許多,你圓兒妹妹這一趟嫁過去,也算是值了。” 說罷,云姨娘想起什么,立即禁了聲去看周江江,果然見周江江已經(jīng)低下頭,不知道怎么接這話好。 母女二人皆是沉默,最后還是云姨娘拍了拍她的手背:“娘知曉你心里總歸有些補(bǔ)平,可事已至此,你也別念著這事兒了,跟著高家好好過吧。” 周江江一句埋怨高袖兩三年也不往上升的話頓時咽了下去,匆匆應(yīng)了句,囑咐好院子里的下人便離開。 外頭,周江江帶來的丫鬟從甬道一旁走過來,喘著氣兒道:“夫人,奴婢打聽了一下,五姑娘現(xiàn)下正在祠堂看三公子,五姑爺在芙蕖苑。” 周江江緊了緊手中的帕子,二話不說便掉頭往芙蕖苑的方向去。 她娘說的對,事已至此,她只能跟高袖好好過日子。可高袖三年了官職還停在原處,周江江也不免有些著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