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事實-《影視世界從三十而已開始》
第(2/3)頁 佩華是他的繼母,他的一愛一人。他一逼一她為自己做事,不情愿也得做。他想自己其實是為了救她,但她不知道。
馬英豪凝視著他的寵物們爭奪泥鰍,寵物們很快就要被處死了,因為他的好朋友小柳治,為他新弄到了幾條更斑斕美麗的海蛇。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馬英豪戴上一副消過毒的口罩,像名戰地醫生似的,裹一著軍大衣下到地下二層,去見白琉璃。
站在惡臭的地下室里,他依稀只能看到黑暗角落里有個人影。忽然從大衣口袋里掏出手電筒,他撥動開關照向了對方。一照之后,光芒立收,因為他只是想確定人影的身份。
白琉璃看起來是臃腫的一大堆,亂發下面露出了清秀的尖下巴。臂彎里躺著他的死兒子,他的右手鮮紅淋一漓,是剛剛抓碎了一大把毒蟲————用來殺蠱的毒蟲。
把毒蟲的汁液慢慢涂抹到嬰一尸一上,鈴鐺隨著他的動作微微作響。馬英豪冷眼旁觀,看他像個瘋女人;同時聽到他在用古怪語言低吟淺唱,又的確是男人的聲音。他的身邊黑黢黢的躺著一一團一物事,是具千瘡百孔的一尸一體。忽然“噗嗤”一聲低低響起,一股子鮮血竄起老高,正是一只毒蟲搖頭擺尾,突破了一尸一體的皮膚。而白琉璃看也不看,直接把它抓住,一揉一碎在了懷中的嬰一尸一身上。
馬英豪看了他一年,對他的一舉一動都看慣了,只是從未看清過他的面貌,甚至很少見他起立。他是個臭不可聞的妖魔,視污穢與一陰一寒為力量的源泉;馬英豪即便對他敬而遠之,可還是時常發起沖動,想要像刷馬一樣把他摁倒水里,狠狠刷洗一通。
“家里來了個麻煩?!彼阍诳谡趾竺?,悶聲悶氣的說道:“不知道老二老三是從哪里弄來的人,帶著三分鬼氣,而且仿佛無所不知。”
白琉璃把赤紅的嬰一尸一藏進懷里,然后輕聲說道:“是不是麻煩,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馬英豪搖頭嘆氣:“不能夠。他從來不離老二老三。即便我把你帶到北京家里,你也未必有機會和他見面?!? 白琉璃不言語了,摸索著從身后翻出一只鐵皮罐子,自顧自的從一尸一體身上挖出毒蟲,一條一條的往罐子里扔。扔著扔著,他忽然一一舔一血肉淋一漓的手指,開口說道:“我只做我能做的,不是萬能。如果沒有新的命令,你就走吧。”
馬英豪用手杖輕輕敲打了地面:“我留下,又礙了你什么事?”
白琉璃輕言細語:“好,那你就留下?!? 然后他從一尸一體上慢吞吞的擰下一截小臂,撕了爛肉往嘴里塞。
馬英豪不為所動,繼續用手杖敲擊地面,暗想事成之后,自己會讓小柳治運來一架火焰噴一射器,把眼前這個怪物燒成灰燼;然后再往地下室內注入水泥,讓他的灰燼永不見天。
粘一稠的血漿順著白琉璃的嘴角流下來,毫無預兆的,他抬起頭,對著馬英豪笑了一聲。馬英豪一哆嗦,臉上神情不變,只是敲地的節奏略微有些亂了。
在一個一陽一光明媚的午后,馬老爺回家了。
馬老爺大名叫做馬浩然,今年不過是五十多歲的年紀,對于一名政客來講,正是壯年,絕不算老。賽維和勝伊提前籌劃清楚了,如今做出歡天喜地的面孔前去迎接,同行的自然還有四小姐馬天嬌,五少爺馬俊杰。
劉平不著痕跡的混在人群里,在遠處一閃而過。在看清馬老爺的面目之后,他理解了為什么賽維和勝伊最受偏一愛一————馬老爺也是個瘦骨伶仃的身材,一腦袋緊一貼頭皮的自然卷,五官周正而又平淡,和賽維勝伊站在一起,正是等高的三根大刺。他們之間的關系,無須介紹,一望便知是如假包一皮換的一家人。
賽維和勝伊先迎上去了,隨后四小姐也迎上去了,五少爺死死板板,卻是站在人群中不動步。其余未生養的年輕姨太太們站在外圍,喜氣洋洋的連說帶笑。馬老爺像是落進了脂粉堆里,在鶯鶯燕燕的包一皮圍下向前緩緩移動。
晚飯之后,勝伊獨自回了小院,進門之后滿世界的喊劉平。把劉平從東廂房里喊出來了,他隨即又把對方推回了房內:“快快快,洗臉換衣服,你吃什么吃了一嘴黑?趕緊把牙齒也刷一刷!我姐向爸爸提過你了,爸爸要瞧瞧你呢!”
劉平十分驚訝:“?。俊? 勝伊拼命的把他往浴一室里搡:“等到見了我爸爸,只說你做和尚的一段就夠了,可千萬別提你在上海當過神棍!還有啊,我和我姐是在街上遇到你的,大家閑聊幾句,就成了朋友。記住了嗎?”
劉平被他催得暈頭轉向,手忙腳亂的刷牙,又噴著滿嘴白沫,彎腰對著水池問道:“你又愿意認我做姐夫了?”
勝伊恨鐵不成鋼的嘆息:“嗐!女大不中留,她要是非嫁人不可,索一性一嫁給你算了。你再不怎么樣,也比外人強呀!”
劉平刷了牙,洗了臉,還用梳子在頭上劃了幾下。對著勝伊站穩當了,他提褲子系腰帶,勝伊則是微微仰頭,為他打了個飽滿的領帶結。兩人分工協作,不過幾分鐘的工夫,就西裝革履的一起奔出門去了。
勝伊帶著劉平走去馬宅前頭,進了馬老爺常住的洋樓。雖然還是秋天,但是樓內已經燒起了暖氣,進門便是暖風撲面。馬老爺換了一身藏藍緞子的長袍,揚著一張小干臉坐在長沙發上,倒是挺和氣,笑模笑樣的打量劉平。賽維坐在他的身邊,盡管眉目和他類似,然而比他新鮮滋潤了好幾十年。
四小姐五少爺以及姨太太們都退下了,大客廳里面堪稱清靜。馬老爺讓劉平在對面坐下了,慢條斯理的詢問他的來歷。他按照勝伊的吩咐,清清楚楚的作了回答,臉上始終帶著一點笑模樣。賽維遠看了他,越看越喜,等到馬老爺和他的對話告一段落了,她便接了話頭說道:“要說他有什么,他什么都沒有,孤身一人逃到外鄉,能保一性一命就是幸運了;可要問他沒什么,他身一體健康,一性一情一溫一和,要知識有知識,要思想有思想;一個人最重要的幾要素,他也是絲毫不缺少。爸爸,您瞧,我不是在一胡一鬧。如果只是為了一時的玩樂,我大可以找個浮華子弟作伴。但是人在年輕的時候,應該每一步都朝著正確的方向走,我想憑著我們家的家世,并不需要攀高枝嫁女兒;既然物質問題不是問題,我就要尋找一位精神上與我契合的好伴侶?!? 馬老爺笑了,一張干巴巴的單薄面孔刮得溜光,一點須根都不顯,乍一看不像馬老爺,倒像馬老太太。讓女兒嫁個剛還俗的窮和尚,當然是很不像話;不過依著他的心思,他也真不想讓賽維外嫁。即便沒有劉平,他也打算給二女兒招個上門女婿。家里的孩子都不成器,他很想培養幾名得力干將,幫助自己對抗天津的長子。
他很后悔,當初應該一槍打死馬英豪。
馬老爺抬手摸了摸自己短短的一頭卷毛,眼皮一撩,又看了劉平一眼,末了又笑了,一邊笑一邊把眼珠轉向賽維,眼波流轉,很有一點徐一娘一半老的風致。劉平因他是賽維和勝伊的父親,所以正襟危坐,萬萬不敢發笑。勝伊坐在一邊,垂著眼簾走了神,懷疑自己之所以對男人深惡痛絕,乃是受了父親的影響。父親作為一個男人,一舉一動全不對勁,他看在眼里,厭在心里,由此及彼,也就嫌惡了全體男人。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是先戀愛,戀愛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肯結婚?!瘪R老爺摸一著自己的卷毛開了口,微微有點公鴨嗓,還是很像馬老太太:“爸爸并不是老古董,當年也是摩登過的。我先摩登,你們后摩登。再說你也真是大姑娘了,哈哈!”他對著前方空氣又一點頭,用標準的倫敦音一溫一柔說道:“women are meant to be loved。”
勝伊,因為聽懂了,所以咽了口唾沫,認為當爹的完全沒有必要和女兒談論愛情問題。賽維則是像只鳥兒一樣,嘰喳笑道:“爸爸,不許你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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