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琰華無波的眸子里閃過贊賞,溫和道:“屋頂?shù)耐叩[被人動過,蛇應(yīng)該就是那里放進(jìn)來的。如今冬日,蛇的反應(yīng)遲緩,人進(jìn)了屋子點(diǎn)了炭盆有了熱氣兒,便能叫它們復(fù)蘇過來。屋里的水盆里有血腥氣?!? 繁漪只手抵額,輕輕打著圈兒揉著額角。 好厲害的招數(shù)! 她們回去自當(dāng)先凈手,沾了腥氣,蛇一復(fù)蘇,聞著味兒可不就要追趕著去了! 低笑諷刺道:“寺里有治蛇毒的藥,便是咬了也死不了,只是若真被這樣一群蛇圍困在床上,怕也是要瘋癲了??粗睡偅杀瓤粗怂劳纯於嗔??!? 琰華如靜水的目光落在天際灰白的云上,遮蔽了原本晴朗的天光,隨著風(fēng)往著西處飄去,似乎有沉重的雨雪集聚在里面,飄得很慢,到了再也無法承受的時(shí)候,便飄起了片片冷白雪花。 婦人心思細(xì)膩,若是用在陰毒之上,便是可怕至極了。 抿了抿唇,琰華沒有說話。 繁漪看著他,薄唇微抿之間似乎有感同身受之意,便道:“見過你身邊伺候的小廝的嘴臉,幫你一二,是覺得你我都是沒有依靠的掙扎著的人,若是相互依靠,或許尚能感知一絲溫度。若是你能走出一條路來,也好叫我依仗一二?!毙α诵?,“帶了目的的好,很失望是不是?” 蕭蕭挺立,琰華宛若孤松立于山巔瑟瑟之風(fēng),眼底依然平靜,“沒有?!鳖D了頓,“你尚且不易。府中人,很多?!? 人很多,卻沒有誰注意到他一個(gè)寄居者的不易。 而這個(gè)本就不易的人,卻還肯分了心力來幫自己一把。 于如此境地中,實(shí)在是難得的溫暖。 繁漪縹緲道:“或許總有一日我會死在哪一樁的算計(jì)里。我的命,我阿娘和弟弟的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結(jié)束了。在未來的某一日里,被世人徹底遺忘,好像從不曾存在?!? 耳邊淺翠色的耳墜輕輕搖曳,是清醒而柔潤的色澤,“我這輩子逃出去了,若是能讓你活的稍許輕松些,便好似是我得到了喘息。也算是,有了寄托。若將來我真死了,好歹還有你記得我這個(gè)人?!? 琰華的神色微微一松,道:“我那里沒什么,你顧著自己?!鳖D了頓,“今夜要格外小心?!? 繁漪輕輕一笑,“你也覺得還有后招等著我?” 她的容色原是溫柔似桂花帶了些許俏皮,只是多年隱忍與為鬼飄忽之后沉淀了一雙沉幽微冷的眸子,整個(gè)人便也冷淡了起來。 如此帶了微嗤的一笑,如冰上艷陽,微冷中自有明艷四射之美。 琰華清明道:“難得離府,沒有了掣肘,總要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