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慕文渝臉色的肌肉不斷的抽搐著,掌家多年為著煩難銀錢而攀爬了數道紋路此刻就似她心底僅存的傲氣開裂出的碎痕,最后破碎了一地尖銳碎渣,“賤人,你給我等著!你可別忘了,你的身契還在我手里!” 春眠仰頭看著慕文渝,眼中含了慰藉的笑意:“只要太太回頭是岸,奴婢這會子就把命給了太太又何妨。”擦了擦眼淚,“何況,夫人只是讓太太把昧了的銀子拿出來,又不是要害太太,若是要害,夫人早就讓奴婢去衙門告太太害死大奶奶的事了。” 慕文渝怒極而泛紅的眼角突突抽搐了幾下,慕繁漪下葬那日的驚恐再度襲來。 她想厲聲呵斥,卻發現自己的嗓音仿佛被棉絮堵住,嘶啞而憋悶:“你個賤婢胡說什么!” 春眠咬了咬唇:“要知道當初是太太讓趙媽媽的兒子在石子動了手腳才致大奶奶跌倒早產的,最后又用了八十年的老參提氣,大奶奶受不住老參的力道生生大出血而死的!太太,您—忘—了—么?” 最后幾個字,春眠說的柔聲細語,卻是字字咬牙切齒,落在慕文渝的耳中更如魑魅魍魎的尖銳叫囂,震的幾乎心脈盡斷。 慕文渝面色煞白的搖搖欲墜,許漢杰無法從震驚中換過神來。 羅氏的臉上的笑色不無得意,膩白的指尖點在茶盞上,溫度適中,十分適意,“你比姚氏要聰明,但凡接觸過慕漣漪胎的大夫、穩婆全都除掉了,卻忘了把你自己身邊的人也全部除掉!即便你忌憚她的容貌少叫她近身伺候,可到底是你院子里的人,如何會對你的陰毒算計一點都不知道呢?若真是要審一審,怕是你身邊知道的人也還是有的。” 春眠直了直身子,坐在自己的腿上,神色瑟瑟,鬢邊的明黃絹花卻襯得她眼底流淌的流光無比尖銳:“四姑娘的生母留給她二十八萬兩銀子。太太一直惦記著那些銀子,想著弄到自己手里好為三爺和大公子去官場上打點鋪路。可四姑娘與當時還是世子爺的嫡長子,是不匹配的,唯有先娶大姑娘為妻,先拿她的嫁妝花銷著,等待大姑娘的銀錢拿不出來了,便殺了她,再求娶四姑娘。” 許漢杰還想著如何為妻子辯解,但看春眠的神色便知道了,今日這一劫是跨不過去了的。 春眠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頰,只覺那樣火辣辣的痛在慕文渝驚懼的神色里化作了無限的暢快淋漓:“慕夫人討厭四姑娘,偏偏大姑娘和四姑娘感情好,慕夫人便是看在兩個小公子需要人照拂的份上也會答應讓四姑娘過來做繼室的。如此,太太的計劃也便成了。誰曉得四姑娘懷疑了大姑娘的死,太太便只能放棄那二十八萬兩銀子,殺她滅口。” 三老太爺端了茶盞在手里,輕輕吹了吹茶水:“原來貪人錢財的事,小婦人早有算計。咱們幾家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戶,這殺害自己侄女的陰毒之事倒也用不著去公堂那么鬧著,叫了慕家和姚家還有楚家的人來聽聽,他們愿意信便信,不愿意信也沒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