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果然如洛離所料。 李存孝率領千騎跨入大淵國境,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給他傳來了喜訊。 淵皇朱復,于朝堂之上,在百官眾目睽睽面前,宣誓臣服于大夏,自削為王,將萬里江山拱手讓之,只求能保住幾分富貴。 而對此,洛離欣然允之,將淵都仍舊作為他的封地,保他后半生無憂。 但也僅此而已了。 隨著淵朝落入大夏手中,洛離馬不停蹄便盡起北境二十萬大軍,跨越偌大楚境,往淵朝而去。 與楚國不同,淵朝地處偏遠,大夏可謂是鞭長莫及,所以想要將其全境都控制在只掌之下,非得派重兵不可。 好在,大夏此時早已今非昔比。 五服四海,皆為夏土,不過三年洛離就能將全境上下的戰士,都如臂指使。 再加上自他上位以來,大力扶持軍功,使得從軍戰士的戰力和人數,都大大上漲,眼下即使平定七國,都是足夠,并不會顯得捉襟見肘。 天下形勢,風云變化,旦夕之間,便有一國如彗星般隕落。 千騎平一國,這種史詩般的戰績,若落在后世,估摸著也能搏出個青史留名了。 此時,西燕。 作為七國之中,唯一對洛離表達過善意的國家,并真正給予過物資資助,雖說也是有意為之,但洛離還是念著幾分舊情的。 所以他才請了左白鹿去往西燕,準備以懷柔之策行招降之舉,給足燕皇面子。 不然的話,怕是早就大軍壓境了。 燕都,皇城內。 北玄域的情報一天一個樣子,當淵皇朱復自削皇位,甘愿臣服大夏,以及李存孝一人平一國的信息傳來后,燕皇宇文山一聲長嘆。 “看來,我大燕朝的命數時至如今,已是走到了盡頭啊!” 說罷,燕皇站起身子,有些蕭瑟。 他對著左右擺了擺手,吩咐著道:“去將大夏的祭酒左大人請來,就說宇文山已經考慮清楚了,只盼望著大夏和洛皇陛下,能善待我燕國百姓。” “速去。” “陛下!” 一番略帶傷感的話語,當即就叫兩個親衛紅了眼眶:“若您不愿,我等就是拼死,也要護大燕周全!” “自古燕地多豪杰,只要您一聲令下,萬萬臣民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管他大夏國力有多強大,就算是以一國之力連平草原、大楚、大淵又如何?我西燕雖小,然全力之下,也能叫他大夏蹭破皮!” 與淵朝不同,西燕邊陲小國,一直以來國力都不算強,好不容易在這代有了些起色,國君又是個實行仁政的好君主,底下的臣民,說到底都是有些不舍的。 世受皇恩,一朝換了王朝,這些護衛燕皇的心腹,自是不愿。 然而這些事情,又哪里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見得麾下如此忠勇,燕皇宇文山也是有些動容。 可當他透過窗戶,看著那外界光禿禿的樹干,在冬季徹底凋零,無一絲綠葉襯托之時,他似有所悟,最后一抹眷戀徹底消散,終是搖了搖頭,“屬于大燕的時代,已經落幕了。” “孤很久之前就知道,那大夏的洛離是一代人杰,可沒成想才不過區區三年而已,他竟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論做皇帝,孤不如他甚多矣,與其耗費百姓與戰士之性命,去付出無意義的掙扎,還不如趁早降了,沒準他還能念著幾分舊日情面,厚待我燕地百姓。” “去吧去吧,孤意已決,你二人就莫要再勸了。” 宇文山語氣帶著惆悵。 他自知,眼下的自己和大燕,就如這宮外的樹木一般,已是徹底面臨了寒冬,徹底休眠。 二者唯一的不同就是,度過了這個嚴寒,這些樹木還可以枯木逢春,再復以往風貌,但是大燕度過了這個冬天,或許就再也不存了。 兩親衛得到肯定的答復,看著微微閉眸的燕皇,自是不再打擾。 而待到二人退下后,宮內陷入寂靜。 宇文山好半晌,才再次睜開眼睛,隨后回到案桌前鋪開宣紙,提起筆來研磨,看著眼前空白如雪的紙張,就是筆走如蛇,一氣呵成。 寫罷了,看著上面模仿的詩文,捧起來抖了一抖后,更是自嘲一笑,“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 “此情此景落此筆,活襯得孤,就好像是個滿紙荒唐的亡國之君一般,只能獨對寒秋,自怨自艾。” “父皇可算不上是昏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