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值年初,大夏一場大雪過后,天氣回溫。 可于原楚國北方的陳淵二朝,卻氣候依舊寒冷,大雪紛飛如鵝毛般不止,天寒地凍。 淵朝國境前多關卡,多山道,國境崎嶇不已,素來與楚國交境,兩國之間上百年大大小小紛爭不斷,堪稱世仇。 而借助地勢便利,即使淵朝國力只屬中流,但依舊能將楚國拒之門外,不可小覷。 此時,淵朝巖山關外,大雪呼嘯。 天空灰蒙蒙的,即使穿著厚實的棉襖,在這個地界里,也是凍的直打哆嗦,只有氣血深厚的習武中人,才算是能面色如常。 此時,一隊又一隊的走鏢隊伍,帶著護送的貨物,沿著入關官道,緩緩前進著。 楚淵陳三朝因為地處北境,到了冬季之時多有不便,有些商人或是士族需要運送貨物時,便大都會聘請鏢局,代為護送。 所以哪怕是氣候到了寒冬臘月,依舊還會有不少人在沿著這既定的道路跑商,就是為了多賺一些銀錢,用以補貼家用、修行武道。 那坐鎮貨物中心,一個個沿著雪漫過膝的道路前行著,腰佩長刀氣血渾厚的武者,便是如此。 這世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像是普通人家出生的,既不甘于平凡想要練武,便總要找到能支撐自己武道進境的辦法。 資質超凡,骨齡尚小的,可以選擇憑借資質拜入武道門派,自此高枕無憂。 但處境一般的,想要得到應有的資源,就只能從事這些刀口舔血的差事了。 有舍有得,從來都是公平的。 巖山關下,有淵朝的守城兵士戒嚴。 而后方一眼望去,足足走了上百里路的各類護鏢隊伍,早已是排成了一列長龍,在這大雪漫山之際,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關頭前,有一身形壯碩,只一身單薄衣衫的中年,和那城關門前的將官好一番攀談之后,最終面色難看的退了回來。 等到他回到自家隊伍時,左顧右盼了下,見到沒有人注意,終是有些忍不住,隨即低聲怒罵出了聲,“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 “平日里鎮守著這巖山關卡,就沒少收取過好處,撈了這么多油水眼下天寒地凍的,竟還欲獅子大開口,再比往日多收五成銀子,特么的怎么不去搶!” 林莊人至中年,作為這支常年走鏢隊伍的領頭者,平日里一直都是語氣嚴謹,面色嚴肅的。 可今日這巖山關上下的守軍,卻著實是叫他氣著了。 這一趟鏢跑下來,等到交付貨物,能拿到的報酬本就算不上有多少,到時候再和底下的人分一分,最后也就勉強有些富余。 本來往日里入關之稅就重,眼下大雪紛飛,竟以此為借口多添五成,當真可惡! 呼出一口白氣,林莊摸著鞘中長刀,長長嘆了口氣。 “要是我也能和那些先天高手一樣,彈指間真氣縱橫,一人破千如同等閑就好了。” “那時候,又何須受這點鳥氣,直接從這關外打進去,諒這些賊眉鼠眼的家伙,也不敢多說什么!” 林莊語氣帶著發泄,卻又有些無奈。 這銀錢他縱使不想給,卻也必須得給。 畢竟自己的實力,不過只有七品罷了,雖也算小有名氣的高手,但自從天地復蘇后,是越來越不值錢了。 況且這巖山關作為淵朝門戶,坐鎮的先天高手,可不止一兩尊。 萬一惹出來了一尊,縱使是被隨手將腦袋取了,那也是白死! 走鏢二十年,經驗叫林莊深深曉得,有些事情必須得忍。 握緊刀柄,中年人嘆息一聲,看著眼前隊伍中的小伙子們大都露出憤怒的表情,終歸是擺了擺手,“罷了罷了,算咱們倒霉,這一趟就少掙點,爭取早點回去吧。” “我等實力不夠,只能認命。” 言罷,林莊便吩咐隊伍收攏貨物,取來銀錢,正準備再度上前,交付給守城士兵便去入關。 畢竟這天寒地凍的,就算是他能抗住,底下有些初修武道的小伙子,可未必能受得住。 要是因此拉下了禍根,影響之后修行進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寒風蕭瑟,雪花飄灑,使人不由得便打了個寒噤。 “這天真冷啊...” 縱使是林莊,血氣渾厚,可也不由得感慨。 這么冷的天氣,許久都沒有見到了,光是腳下的積雪就足有兩三尺高,都快趕上人小腿了。 隆隆隆... 就在林莊跟眾人合計完了,將銀錢籌齊再度去往關前時,一陣輕微的晃動,伴隨著些許騷動之聲,慢慢傳了過來。 “什么動靜?” 有人感受到不對,輕聲討論,竊竊私語道。 而林莊顯然也注意到了。 七品之境的氣血高手,遠處的晃動幾乎入了方圓數里之內,他就能感知到幾分。 第(1/3)頁